“你膽子夠大的,就這還敢讓進門。”
“為什麼不讓,總不能讓人在外面等吧,那多沒禮貌。”
郭文強裝出恐嚇的樣子,
“我老媽很兇的,你就不怕她是上門找你麻煩的?!”
“呃…”鄒昱明顯沒想到這點,
“不會吧…有事不能好好說嗎?”
郭文強被打敗了,
“所以我真不知道我沒回來之前你們都在說什麼,怎麼也想象不出你們能聊什麼。”
“不會,令堂很有趣。”
“…真的嗎?不是安慰我?得了我知道你這是禮貌,說實話我很多時候跟我爸媽也交流不能。不過無所謂,他們雖然文化程度都不高但是彼此交流得不錯,這樣就挺好你說呢。”
鄒昱認真的想了一下,點頭,
“我想你說的是對的。我母親去世得早,但在我記憶裡因為他們專業不同所以說話也很少,也許…”笑笑沒有再說什麼。
“是啊,所以我習慣了我家那種吵吵嚷嚷的日子了,見著你家這樣兒的反倒不適應,一個個都跟假人似的。”
鄒昱想象著郭文強嘴裡那種家人相處方式,輕輕笑了,那樣也是一種關心的表達方式吧。
“對了最近跟咱姐聯絡了嗎?咱姐提到我了嗎?”
“聯絡了幾次,也問到你了,我說沒什麼事兒都挺好的。那是我姐。”
“嗯嗯,問到我就成了。”
郭文強選擇性忽視鄒昱的強調,心裡對自己的策略更增強了信心。
咖啡廳
紀麟約了丁聚賢,當然沒有帶阿萍。
“看你很累的樣子,工作上還好吧。”
丁聚賢輕晃茶杯,注視著自己修飾得宜的手。
“工作…在蒐集資料寫論文。”
“那應該是輕車熟路啊。”
“算是吧…今天和阿萍逛了一天街,也沒買什麼,她吵著下次一起去挑婚戒。”紀麟一臉頹唐。
“你覺得太快了?”丁聚賢的目光移到自己左手無名指的戒指上,低調的鉑金男戒,淺淺的點綴幾顆碎鑽,任誰都能從設計感上看出其不菲的價值。
紀麟的目光也隨著他注視到了那裡,
“為什麼離婚了你還戴著它?”
丁聚賢笑了,
“為什麼不帶?既然在大多數人眼睛裡結婚了的男人才是可靠的而我也去做了,為什麼不多享受一下這福利呢?”
“所以,這戒指於你而言就是裝點。”
“是的。不單是戒指,那場婚姻都是。大家希望我結婚,於是我就結了,皆大歡喜不好嗎?恰好我也到了沒力氣去展示特立獨行的年紀了。反正只是裝點,走個儀式,然後該做什麼還可以繼續。”
紀麟目光黯淡下來,
“可我不想,不想被套住。”
“萬物由心已矣,端看你以什麼心態去看待。”
“你叫我能以什麼心態去看待?這明顯就是一個套,套住我的生活,甚至思想。”
“不錯。但人生下來就是一個一個的套,明知道如此也要一個一個的去鑽。你寫論文是為了什麼,評職稱。這難道不是一個套嗎?這次評上了還有下一個更高的套在等待你,你不會去了嗎?”
“你決定結婚的時候就沒有過掙扎?”
丁聚賢微笑著搖頭,
“沒有,因為我很清楚我能得到什麼。我結婚了,我父親才會放心的把生意都交給我自己回去養老,從這個角度看過去,我的自由度更高了。”
紀麟嘆息,
“是啊,你的婚姻就是一場交換。但我呢,我能換來什麼。”
“很多啊。比如再不會在這裡長吁短嘆,哈哈,開玩笑的。有人不是說婚姻是圍城嗎?雖然圍起來,但畢竟是個‘城’,多大空間要靠你自己把握。”
“我現在根本感覺不出空間,甚至覺得自己就是隻困獸…”
“我曾經看到過一位著名投資家說過的話,‘變老於我最大的好處,就是再看到朋友美麗妻子的時候不會有衝動,這有助於保持友誼’。可見凡事都有其兩面性。”
紀麟深深嘆息,
“是啊,有時候我也想,既然逃不出去就這樣吧,也許可以把全部的注意力都轉到鑽研業務方面。可是,心裡還是覺得缺了一塊兒。”
“這世上本就沒有完全的獲利,或者說無本萬利,請原諒我在商言商…想得到,必然會先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