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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何必要爭那個閒氣,將我扯將進去?”

賈薔跺腳道:“好,你有種!你有種別讓我抓到把柄!”說罷中飯也不吃,招呼也不打,怒氣衝衝的衝出了院子。

賈芸默默看著賈薔憤怒離開的背影,並沒有開口挽留,因為此時此刻,他有更難纏的問題要想。他反覆想著,不意王夫人愚昧無腦至此,他變裝入宮這件事,究竟還有多少破綻,是會被有心人懷疑的?

“芸兒,薔哥兒怎麼招呼也不打,就走了?”卜氏走進屋來問道。

賈芸隨口應付,並不十分當做一回事。

與此同時,王夫人也面臨著艱難的境地。

在賈家小心翼翼做了這麼多年的媳婦,終於熬成婆婆,如果說賈家後宅裡面,還有什麼人是她無法與之抗衡的,那麼也只有賈母史太君一人了。

現在,這位曾經的史家小姐、現在德高權重的老封君高高坐在主位之上,一向慈祥和藹的臉上閃過一絲凝重:“你們都先出去吧。”她淡淡吩咐道。

隨著這聲吩咐,眾婆子丫鬟們紛紛退了出去,只留鴛鴦一個人伺候著賈母。

賈母回頭對鴛鴦道:“鴛鴦,你也先出去。”

鴛鴦心中詫異,她向來受老太太器重,許多私密之事竟是沒有瞞過她的,眼下這是什麼事情,這麼要緊?心中雖然有疑慮,但是鴛鴦之所以受老太太器重,也正是因為她從來都知道分寸,並不是一個過度好奇的人,聞言便退了出去,還把正屋的大門關上,遠遠的站到院子裡侍立,既不至於聽到裡面的私密話,又不至於錯過了老太太的傳喚。

賈母因問道:“今個兒我聽寶玉說話,說是咱們家竟有一個面生的丫頭,長得很是標緻,在你房中伺候著。我聽了竟有些詫異,寶玉這個人,素來是對女孩子們留神的,整日價姐姐妹妹們叫著,這府裡竟有他面生的丫頭?若是長得粗笨,倒還罷了,聽寶玉的言語,這模樣竟是一等一出挑的,這倒是一樁奇事了。我想著看你平素的秉性,雖然老實,卻不像老大家那麼性情軟弱的,斷然不會為了討好老爺專程從外面買了小老婆來,縱有,豈能不先知會我?因而我心中疑惑,又悄悄召來鳳丫頭一問,果然沒有。”

王夫人心懷鬼胎,剛聽到“面生的丫頭”諸話,便已嚇得臉色發白,左思右想,無計可施,早已跪下來,膝行至賈母面前,顫聲說道:“媳婦知錯。老太太救我!”

賈母視若罔聞,仍慢條斯理的說了下去:“我聽了不免更疑惑了。又悄悄派人打聽下去,才知道昨個兒芸哥兒竟進了府,昨晚上並沒有家去,他那老孃把東府鬧騰的什麼似得,直逼著珍哥兒大過年的去找人。剛好,咱們府裡的大姑娘總是鬧騰著要芸哥兒男扮女裝,進了宮和她說話,這雖是小孩子不懂事的玩笑話,只因她是娘娘,這兩回鬧得咱們十分辛苦,難以招架。今個兒進宮朝賀她壽辰,居然不鬧了,真是叫人詫異。如今再聽說芸哥兒徹夜未歸,難不成是有人大膽拘了芸哥兒一夜,今朝夾帶著進了宮?”說罷,目光爍爍,望著王夫人。

王夫人此時竟是半點不能分辯,不住的說道:“都是賈芸那小子不好,賊眉鼠眼的亂動腦筋,元春那妮子不自重,好不曉事,媳婦也是被纏的沒辦法,又怕她不盡心服侍太子,給合族人惹禍,這才出此下策……”

未等她說完,一個茶杯直直砸到她旁邊,水花四濺。她驚叫著抬起頭來,只見賈母氣的渾身打戰,拍著桌子道:“豈有這麼糊塗的孃親!豈有這麼編排自己閨女的!哪怕別人起疑,你做母親的也要拿話去解釋開了,就算是編謊,也要將謊話給編圓了,這才是保族裡、保家裡不受牽連的辦法!似你這等糊塗,原該咬緊牙關不鬆口的,元丫頭任憑她鬧去,我還不信她敢給太子擺臉子看!既然應承下這糊塗事,擔了干係,就該弄得神不知鬼不覺,把前前後後的痕跡都給抹平了才好。現如今芸哥兒的娘在外頭大叫說芸哥兒丟了,寶玉口口聲聲說在你屋裡看到個標緻丫頭,這般不謹慎,打量誰是聾子啞巴不成?族裡人的性命你還要不要了?”

王夫人在地上嚇傻了,只顧諾諾流淚。

賈母見狀,嘆了口氣道:“你這想法原本就不對。且不說元丫頭是我一手教養的,我既然敢送她進了宮,就自然知道她的脾氣秉性,並不是那種輕佻人。漫說元丫頭,就連賈芸那小子,我也是敢保下的,聽說那芸哥兒如今不過十三四歲?還是個半大孩子,又懂得些什麼?元丫頭進宮四年,四年前,就算兩人見過面,又都是一團孩氣的孩子,如何就想到這裡去了?元丫頭去年封為太子側妃,自然是我們賈家意想不到的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