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一樣,都是親近的族人。可這來府裡的次數,你可比賈芹他們少多了。蓉兒只說你是個和軟綿溫的性子,據我看來,這性子裡少不得有幾分清高自傲,生怕沾惹了我們似的。你說是也不是?”
賈芸躬身道:“嬸孃說笑了。”
尤氏把茶杯放下,慢條斯理的玩著自己的指甲套:“只是你既是個清高自傲的人,我也少不得成全你。”
賈芸剛放下手中的茶,就覺得一股邪火騰的從肚子裡燒了上來,他一下子有些懵:“嬸孃,你?”
尤氏見他的樣子很滿意,點頭笑道:“如此甚好。”
賈芸向門口撲去,早被兩個健僕推到地上。
“吩咐下去,把那個女人叫來。就算是她婆婆賞她的。”尤氏的聲音不辨喜怒。
賈芸眼睜睜看著尤氏和她手下的人魚貫而出,緊接著大門被緊緊關上,他的整個視線都暗了下來。聽到大門被鎖上的聲音時,他只有一個想法:這還是寧國府嗎?寧國府裡的女人都強悍到這種地步了嗎?
聽了奉尤氏之命過來的下人吞吞吐吐,秦可卿倒也把自家婆婆的未盡之意給品摸清楚了。於是她又開始砸東西。“她把我當成了什麼人?”秦可卿冷笑道,“先頭派蓉哥兒出去辦事,說要幾個月,後頭就給我塞個還沒長大的毛頭小子來!這究竟是什麼意思?我從來沒有勾引過她老公,是她自己沒本事,管不住人罷了!”
寶珠在一旁聽了,抿嘴笑道:“奶奶固然是不會去的,只不過把人晾著,總也不是。那藥若是一個不好,可是能要人命的。奶奶權當做好事,賞那小子一個痛快罷。”有其主必有其僕。在那個時候,賈芸在幾個女人口中只不過是無關緊要的道具罷了。
秦可卿冷笑道:“你這丫頭,難道你想?我卻偏偏不許你,你們爺回來了,沒得抱怨我把你們帶壞了。”
寶珠笑道:“爺一向對奶奶比親姐姐還要恭敬,怎麼敢說奶奶的不是。”
秦可卿想了想說道:“事不宜遲,託珍大爺的口氣,將那個薔哥兒找來。我倒要看看,他今後還有什麼臉面和蓉兒混在一道!”
屋子裡一片黑暗,賈芸躺在地上掙扎。儘管沒有開過葷,然而對於身體的變化,他並不陌生。他很清楚的知道是尤家大奶奶暗算了他,在茶裡下了藥,他還知道既然下了藥,又把他關了起來,自然不會是讓他一個人呆在這裡的。只是,她們想拿自己做什麼,對付什麼人,他就全然不清楚了。這樣的寧國府,藏汙納垢,連女人的心思都這麼古怪難以捉摸。他突然想起深宮之中的元春,想必那裡的勾心鬥角更加激烈吧,那個女人,在那裡可好?
正在這時,屋子吱呀一聲被開啟了,緊接著,一個東西被扔了進來,正落在賈芸的旁邊。
賈芸在地上亂摸,見觸手所及滑溜溜的,全不著力,方知道是一個光著身子的人,不覺有些口乾舌燥。
”喂,亂摸什麼啊。”那人突然說道,竟是一個男子的聲音。
賈芸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定神去看他,卻正是賈薔。
賈薔歪過頭來看他,衝著他嘲諷的笑笑。
“賈薔?你怎地在這裡?”賈芸聽到自己的聲音有些澀得慌。
賈薔笑了笑:“你卻又為何在此地?”
賈芸張口結舌,他實在無法說出口。
賈薔又笑了笑:“你的原因和我是一樣的。說到底,是有人看不慣罷了。我被人綁著呢,來,扶我起來。”
賈芸刻意轉過頭去,不去看他,只問道:“你的衣服哪裡去了?”
賈薔一把抓住他的手:“你就這麼怕我?你連看我一眼都不敢嗎?你現如今這個樣子,不好言好語求我幫忙,還想怎樣?”
賈芸便如鬼迷了一般,真個轉過頭去。
下面發生的事情賈芸寧可一輩子也不要提起,然而他卻一輩子難以忘記。總之,當他扶著賈薔離開那個鬼地方的時候,試探著推了一下門,大門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開了。
“看,我說的吧,他們不達成願望是不會罷休的。只是,他們太過小看我了。認為這樣我便要賠上自己的身子嗎?真傻。”賈薔居然還對賈芸笑道,笑的輕描淡寫,就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可是賈芸知道,他們的關係只怕要有些潛移默化的變化了。
那個時候,眉目如畫、不著寸縷的美少年眼眸裡蘊藏著水氣,坐在自己旁邊,一雙靈巧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一面還若無其事般的說:“還是個初哥呢,故而連一杯輕劑量的藥都禁受不住。”——他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