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
青年溫雅的氣質與著周遭的環境相合的幾乎讓人誤認為他才是這裡的主人。而他眼裡不經意流露的情緒,給人以,這是個極為重親情,卻隱忍內斂的錯覺。
不過,正如他末尾的那句“不真實一樣”,太過真誠反而虛偽。
“Claudean,你會不會覺得……我的決定太過倉促?”
“……怎麼會。”他眼眸微閃,微微垂下,“您定是思慮許久才做出的決定。”
自然是……思慮良久。
在第一時間把這個‘義大利留學生’的身世查的徹徹底底,甚至去調查佛羅倫薩的人口出生證明,接著設法取到血樣做親子鑑定。
身世自是查不到什麼可用的,畢竟當初的Charles·Wellesley是被捲入了黑幫鬥爭,且死狀悽慘,沒有正常的出生證明反而畢竟合理。
至於血樣,在二十世紀七十年代,最高階的親子鑑定技術無非是利用白細胞的抗原結合血型檢驗。這一點,早就讓Riphath準備好動過手腳的血樣。這位威靈頓老公爵的血沒有看起來那麼難取……
如此一來,加上吻合的年齡和相近的外貌,普通人也就相信了八九分。
不過,能在政壇打拼那麼多年,屢經磨礪的人,這點東西未必能起到作用……
起碼……不能起到如此立竿見影的作用。
“Claudean是主修心理學輔修國際金融?這兩門……都不是什麼輕鬆的學科啊。”
這變相的是在誇獎學習能力,他沒有任何得意的神情,只是中規中矩的回答:“興趣是最好的老師……一開始我僅僅只是修習心理學,但是這段時間以來,國際經濟環境的改變,讓我覺得,這也是一門值得摸索探究的學問。”
“哦?”老公爵頗感興趣的往前探了探身體。
“……只是微末的看法,難成氣候。”
“無妨,你說說罷。”
他頓了頓,整理了一番思路:“二戰之後,相對穩定的國際環境,使得很多國家的經濟得到高速發展……尤其是美國。然而到了如今,美國在國際貿易的地位逐漸下降,西歐……也許德國佔了很大比重,還有日本的貿易地位上升……再加上布雷頓森體系的崩潰……如今的國際經濟環境對於歐洲來說,未嘗不是一個機遇。”
“……呵呵,你涉及的領域很廣泛,看待問題也很有見地……我很慶幸,能得到像你這麼出色的孫子。”
他像受不起這樣的美譽,把頭垂得更低。
自然的,也就掩飾了帶著諷刺弧度的嘴角。
出色的孫子……倘若不出色,這個精明的老人又怎麼可能認他呢?
戎馬倥傯的軍旅生涯註定了威靈頓這一脈在經濟文化等等方面沒有什麼說話的分量。當戰爭已經遠去,軍裝褪下成為牆上的裝飾,又如何才能去搶佔政壇的發言權?如何才能再人民心中留下一席之地?
連出色如蒙哥馬利將軍都到底成為一種遙遠的識別符號,除了留下傲人的戰績,顯赫的軍威,其餘的一概不剩。人民除了在他葬禮上默哀,轉身就會淡去印象。
因為戰爭,對於和平歲月的人們來說,太過於飄渺。即使經歷過二次大戰慘痛教訓的老人們,也明白,戰爭之後,怎樣繼續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那些給與他們安穩生活的首相和他的內閣大臣們才會是他們閒暇回去關注的。
至於用鮮血打下了這片江山的軍人們,那是在回憶裡才會被翻出來敬仰的。
那麼,這樣尷尬的情形,尤其是對於本來就沒有平坦仕途的威靈頓公爵來說……
有一個著出色經濟頭腦,善於交際,能言善辯,或許還帶著點他不知道的特殊才能的孫子——何樂而不為呢?
或許多少有些功利色彩,但是在這樣的家庭背景下注定了不會有什麼純粹的親情。
假使沒有一個直系子孫,那就意味著,這麼多年來辛苦累積下的財產資源人脈都將不得不拱手送與旁系。
從傳言來看,旁系之中沒有能夠出色的足以繼承家業的年輕人,這也是為何威靈頓公爵遲遲不願過繼子孫的原因。
一個為了重振家業,投身軍旅,在二戰那樣艱苦的環境下熬出來的人,一個在牆壁上掛滿‘鐵公爵’畫像藉以鞭策自己,提醒自己時時刻刻不鬆懈的人……
真的願意看到那樣的結局?
在威靈頓公爵眼裡,他的確有那麼百分之幾的可能性不是真的血脈,但他有百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