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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各色的明信片,旅遊雜誌,歷史書上。巴黎的標誌,也是所謂的必遊之地——或許看起來沒有什麼新意,但真的站在凱旋門前觸控歷史時的感覺是不能單純從照片上得到的。

黑羽盜一來過好幾次,但正兒八經的拍照留念卻是頭一回,老式的自動曝光相機,拍出來的效果不是很好,但這不影響留念的心情。

充當攝影師的他在各個角度拍攝了好幾份不俗的攝影作品被黑羽盜一拖到身邊,手中的相機搶了過去交給路過的一對年邁的夫婦。

“老爺爺,可以幫我們照張相嗎?”黑羽盜一在他微訝的表情裡,禮貌的用英語問道。

“等等,盜一……我……”

黑羽盜一不容置疑的把他的臉板正對向相機:“記憶這種東西總是會模糊,如果一張照片也沒有的畫實在是很可憐……因為忘掉的事就再也記不起來細節……Dean,一張油畫實在太少,這樣的照片,儘可以獨自儲存著不給任何人看……藏起來遺忘也總比想要的時候卻發現沒有好。”

於是,反駁的聲音就被困在喉嚨裡。

輕而易舉的,某些怕留下隱患因而過分謹慎的堅持就被打破。

咔嚓,定格在膠捲上的是宏偉壯麗的凱旋門、黑羽盜一燦爛的笑臉——和他臉上取代了笑容的些許茫然。

這是他所拍的唯一一張照片

——以最接近於真實容貌的臉。

十九歲的少年有著如火的熱情,黑羽盜一沒有停留多久。很快就轉向下一個景點——巴黎聖母院。

雕塑,玫瑰窗,壁畫,聖像。

他陪伴著少年欣賞著這被譽為‘一級由巨大的石頭組成的交響樂’的建築物。

夕陽透過色彩斑斕的玫瑰窗,映灑在專注解讀彩窗上描繪的聖經故事的少年身上,有些暈開來的奇妙色澤。

他忽然覺得那些從身邊經過的遊客破壞了光影構成的世界,打碎了原本完整的畫面。

灰塵在陽光裡翻滾漂浮,本該是靜謐的黃昏。

他執起黑羽盜一的手:“雨果筆下的鐘樓就在樓上,要不要去看看?”

於是,遠離了教堂內往來的人群和喧囂,站立在鐘樓上,俯瞰塞納河閃著碎金的河面。

安靜的,只屬於兩個人的,不會間斷的小夜曲。

風琴,笛子和水聲,近在咫尺的塞納河成為旅程的延續。

夏日,華燈初上的晚間,坐在塞納河上的遊船,穿過一座座拱形的古老石橋,疲憊就被悠悠而去的湖水帶走,只剩下輕鬆和愉悅。

同時少不了——浪漫。

一曲低喃的法國香頌,金髮碧眼的法國男人從懷中掏出黑色天鵝絨的戒指盒遞給他的女伴。

暗下的夜幕,河岸邊點綴著星星點點的燈光,宛若燦爛的繁星,這與天空與水面呼應。

水面細微地起伏著,水色的波光有節奏的搖擺,泛著慵懶的氣息。

看不夠的迷人,嘗不盡的浪漫。

婉轉的香頌漸漸低下,取而代之的是瓦格納的《婚禮進行曲》。乍然點亮的燭光映在驚喜的女子眼中。

在人們響起的整齊鼓掌聲裡,那是難以言說幾近落淚的喜悅。

那一刻,天使在微笑。

“很浪漫……真好……結婚……”

他側過臉,望著身旁託著腮低低感嘆的少年,眼眸微閃:“盜一這麼小就想結婚了?”

“……不是,只是很羨慕這種……能一輩子在一起的感覺……”

“一輩子……麼……”

“是啊,一輩子。”少年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身體後仰,閉上雙眼,“一輩子在一起,互相扶持,患難相伴,很美好,不是嗎?”

“你相信一輩子?那樣的誓言太重,沒有人能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

“我相信!”黑羽盜一轉過頭直視著他,堅定地回答:“或許,生命有太多未知,有些無法防備的不測……但在短暫的一生裡,已經是‘一輩子’。一輩子或許很長或許很短,但都有著簡單的共同之處——專注。這就夠了,不是嗎?”

“死去的人可以有他的一輩子,那活下來的人呢?活下來的人用餘下的生命去一個人支撐這樣的‘一輩子’……”

“他有一輩子,不只是那種痴情的一輩子沉浸在懷念痛苦追憶之中。他的一輩子是有著無法忘卻的曾經的歲月,無論是否放開,是否找到新的開始,這樣的歲月也是不會被抹去的。快樂和痛苦都是由那歲月承載著,然後伴隨著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