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去培養一個新的——假設他承認Claudean死去的話。
這是一招既夾雜著感情又充斥著利益的棋。
他可以用這樣似是而非的話糊弄來自於WINE的窺視的目光——越是高調的宣揚假死,對方越不敢輕易出手。
他可以用這似是而非的話為Claudean留一條不會毀去的退路——在未來的某一天重新繼承爵位。
他可以用這似是而非的話爭取培養新的繼承人的時間,保住在分支、女王、其他勢力虎視眈眈下的家族基業。
他用一場葬禮,表明了和梵蒂岡的關係密切,用一紙荒誕的卻神奇的獲得了法律效益的遺囑,表明了女王的立場和本身的實力。
窺視威靈頓爵位的人不敢出手,WINE的人同樣不敢出手。
此外,從訃告到葬禮再到漫長的來回奔走吸引住了絕大多數人的目光。
——為他的孫子,爭取了儘可能多的消去蹤跡的時間。
這所有的一切,飛機上的談話都沒有涉及。
當Claudean·Wellesley會死亡這個認知在彼此之間達成共識之後,剩下的,早已預設。
是的,Claudean猜得出老人這麼做的含義。他坐在東京一家小咖啡屋的桌上,拿著一份從英國駐日大使館取到的泰晤士日報,看到不起眼的角落裡的報道,驟然間失了力。
是的,他猜得出。
可他沒有想到,老人真的這麼做。
有一千種方法可以穩固威靈頓的地位,那個老者偏偏選擇了這個最麻煩最耗費精力,又對他好處最大的方法。
從義大利離開,比他計劃的還要倉促。
沒有告知家族裡的任何一個人他的去向,偽造了一個在明眼人眼中相當糟糕敷衍的死亡方式,就任性地離開。
留下一切善後事宜……全都是那個老者默默的暗中幫他處理妥帖。
明明早就知道,他並不是他的親生孫子,明明只是相處了,聚少離多的六年光陰。
Claudean將臉深深的埋入張開的掌心。
理智在提醒,過於感性化將會干擾冷靜的思維,Claudean卻在那一刻放縱自己,試著接受有親情這樣虛幻的存在。
悶在掌心的眼眶裡泛出潮溼。
自去年聖誕以來一直處於不穩定狀態的精神和情緒,在東京一家不起眼的小咖啡廳,頂著一張易容過後普通人的臉,終於稍稍發洩了出來。
他告訴自己,老者這樣的舉動,是真的在關心他。
只在此刻。
“哦?小五郎啊,今天這麼早?”咖啡店的老闆娘笑呵呵的衝滿臉汗水就風風火火衝進來的人打招呼。
“老闆娘,給我一杯水,渴死我了。”被稱為小五郎的少年用手充當扇子胡亂地扇了幾下,就匆匆接過老闆娘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