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
“我外甥。”柳子謙端起杯子淺嘗了一小口,這才又喝一大口,幾乎萬年不變的微笑弧度略微加深,“味道不錯,我同事,你可以叫他龔哥。”
自家舅舅的聲音淡然至極,但是程清萬分肯定,那個礙眼的男人心裡一定憋了口老血。
“抱歉,不知道龔哥會跟舅舅一起來,沒幫你點咖啡……”程清優雅地笑著客套,完全沒有要幫那“龔哥”點咖啡的意思。
龔先生無所謂地聳肩,自行點了一杯特濃,買單的時候手一滑,錢包掉在地上,好巧不巧正好掉在了程清腳邊兒,仰面朝上,露出了裡面的照片。
龔先生痞氣地壞笑:“麻煩小兄弟幫哥撿下錢包。”
程清低頭,目光定在照片上,笑容一滯,隨即漾起了極盡風馬蚤的笑容。
照片上,龔先生趴在少年的背上,搖著帽子,肆意地暢笑。
少年揹著龔先生趟著汙濁的河水前行,遠山上楓葉映紅了天。
少年青澀的臉上畫著濃重的油彩,帽子壓得很低,幾乎遮住了眉眼,然而程清一眼便認出了這個青蔥時期的老流氓。
別問為什麼,他就是知道。
夫夫間神奇的感應什麼的,大家懂得。
嘖!瞧這股子親熱勁兒,不就是背了一坨帶骨肉麼?至於這麼高興麼?
嗤!這點出息。
程清彎腰,拾起錢包之前,狠狠地戳了下老流氓的肚子。
孽緣可鑑,人老流氓真心沒高興有木有!
“龔哥以前當兵的啊?”錢包遞還龔先生,程清攪著加了雙份糖雙份奶的咖啡,動作與柳子謙如出一轍,極盡優雅。
只不過柳子謙優雅淡然,他優雅風騷。
“嗯。”龔先生翹起唇角,懶懶地應了一聲,指腹抹過照片上老流氓的臉,似乎有些失神。
程清看在眼裡,心裡說不出的膈應,笑意卻更濃了一些。
抿了一口咖啡,程清祭出柳子謙大殺器:“嘖,舅舅,你們實驗室還招當兵的啊?要不要法醫的?求抱大腿呦!”
“上趕著來看門兒的。”喝了一杯黑咖啡,倦意散去不少,柳子謙推了推金絲眼鏡,笑吟吟的看著程清,“來我的實驗室,捨得你那些妹子?”
“只要能天天看見舅舅,吾心足矣!”程清風騷的笑著對柳子謙狂拋媚眼,“您不知道,幾個月沒見著你,可想死我了吶!您就收了我吧!”
“把皮子漂白了,每天照照鏡子就行了……”柳子謙無情的拒絕,“跟看我沒太大差別。”
“噗!哈哈——”龔先生失笑,隨即大笑,痞裡痞氣的目光肆意的在柳子謙身上盤旋,壞笑著責備,“子謙,你真是太無情了,應該拒絕的委婉點,可惜了得你家外甥一片真情。”
殺器沒祭好,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程清十分蛋疼,不過自家舅舅是超智慧型的,絕對會自動護主。
從小到大,舅舅對他可是維護有加有木有!
雖然程清不止一次懷疑,自家舅舅之所以如此,只不過是不能容忍跟他有著八分相似的臉遭人訓斥而已,但是他會說出來?
舅舅大殺器果然沒讓程清失望。
柳子謙優雅地喝了一口黑咖,在龔先生尾巴快要翹上天的時候,慢條斯理地開了口:“龔先生,你是不是認為每個人都跟你一樣,腦子裡只有發情?”
“……”龔先生笑容僵化。
“大寶在我眼裡,跟我兒子沒什麼差別。”
“……”龔先生嘴角抽搐。
“你腦子裡那些齷齪的想法,是在玷汙我的親情。”
“得!打住!打住!我錯了成不?”龔先生神情開始扭曲,“柳院士,您不必給我擺事實講道理什麼的,太麻煩了。”
“唔,很好,我的時間也很寶貴。”
“……”
嘖!原來乾巴巴的樹枝竟然也可以具有如此迷人的藝術美感吶!
程清勾著唇角眼望窗外。
殘存的葉片被呼嘯的風掠下枝頭,憑空起舞,舞盡風華。
窗外寒風冷烈,置身溫馨舒適的咖啡館裡,聽著優美的鋼琴曲,圍觀舅舅大殺器轟殺吐豔的人類,真心愜意有木有!
愜意得他骨頭都要酥了呦!
“舅舅,你們繼續,我去下洗手間。”程清忍笑忍到內傷,於是,明智的決定去洗手間好生偷笑一下,然而……
我勒個去!今年過年酬神哥沒走神兒有木有!你個磨人的老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