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

金鐘鉉平舉著左手橫在他胸前，嘰裡呱啦向老人介紹著。崔珉豪聽不懂，只能模糊分辨出其中一個詞是“愛人”，鄭重其事的。

當金鐘鉉說完，老人嚴肅的目光轉向他時，他忙不迭地點了兩下頭，也不知發音準不準就應了句“oui”。

老人開始同他講話，即便年事已高而語速緩慢他也只能做到一知半解。身邊金鐘鉉幸災樂禍地不理會他，他只有憑空猜，覺得對方是問戒指的問題，於是又點點頭。

老人隨後轉身離開。他還沒反應過來，胳膊就被扯了一下，他和金鐘鉉一起歪進了沙發。

“剛才爺爺問你是不是受，哈哈，你點頭了！”金鐘鉉手舞足蹈看起來極其可惡。

“……”崔珉豪無語了一陣子，“老人不會講這種話吧。”

“西方人都那麼開放！怎麼不會講。”金鐘鉉翻了個白眼，依然非常得意的樣子。“爺爺雖然看上去不好接近，其實人很好的。他有一個兒子和我一樣，他就經常送一些好東西給我啦，我們新婚夜都用得到的，哇哈哈哈~~~都是進口貨~”

金鐘鉉的眼睛很漫畫地彎了起來，眼珠朝上笑得張狂。崔珉豪正無可奈何，裡屋就傳來一聲低沉的“小鉉”，不是法語。

“呵呃——”金鐘鉉一下子止住笑聲，表情驚恐，看著走向自己的老人，“爺爺你怎麼會……”

“跟小輩們學了幾句。有問題嗎？”雖然發音有些古怪但吐字清晰，老人瞪了金鐘鉉一眼，看向崔珉豪後又用法語講了一堆，然後轉身走回裡屋。

“爺爺我要吃飯！”金鐘鉉大喊。

“Nesaispas（不懂）！”

午飯過後老人開始工作。金鐘鉉跟著黏過去，毛手毛腳地幫著倒忙，最終被忍無可忍地踹出房間。崔珉豪忐忑不安地替補進去。

屋裡有一點亂，卻不是讓人非常難以接受的樣子。老舊的木桌上擺放著各式機器。老人讓他在椅子上坐下，用一個乾淨的類似縮小版留聲機的裝置對準他嘴唇。

過後他走回來，金鐘鉉已經在沙發裡以十分不雅的姿勢睡著了，光線又昏暗，他就像恐怖片一樣大睜著眼睛。好在崔珉豪已經習慣。他坐下來，輕輕把對方抱到自己身邊，讓他躺到自己腿上，就看他好像做了美夢似的咂了咂嘴巴。

時間無聲流逝。待老人把做好的兩枚銀戒放到他手心時，已是夕陽西下。老人邀請他們一起晚餐，他攬著睡了很久還迷迷糊糊的金鐘鉉婉拒，然後慢慢下山。

也是下到一半，金鐘鉉冷不丁抓過他的右手，比照著兩人的戒指，半晌問出一句“為什麼長度會差不多難道你說的是‘鉉love’？”。

崔珉豪立刻明白過來。他笑了笑，“不是啊，沒有說名字。”

“那怎麼可以！”每日一傲嬌的某人撲上來捶打他，被他輕易地抓住手後又裝起了可憐。

“因為自始至終都只有你一個啊，那樣沒有必要。”崔珉豪淡淡地，“而且cherish本來就有鍾愛的意思。”

金鐘鉉立刻不再胡鬧，睜圓了眼睛非常蘿莉地看著他，受寵若驚的樣子。他心下偷偷笑，表面卻裝作不以為然，只勾了勾嘴角就要繼續前行。

後背突然貼上另一副身體。他打了個趔趄，下意識扶穩對方。

“揹著我吧。”金鐘鉉笑嘻嘻。

“……抓緊點。”

是時他想起臨走前老人的話。發音古怪卻吐字清晰。

——祝百年好合。

☆、完結章

Ending

第二天是12月9號。意義重大的日子。崔珉豪做了四人份的早飯，一家人吃完後坐上一個月前新買的黑色賓士。

是金鐘鉉做主挑的。此時此刻他環著手臂坐在副駕駛位上，怒視神清氣爽恨不得可以哼小曲的臨時司機崔珉豪。

目的地離家不遠。到達的時候停車位幾乎滿了，都是昂貴而出名的牌子。氣球搭成的拱門下熙熙攘攘很多人，俊男美女佔大多數，也有平凡的長相，用驚異眼神望著他們，摸出來手機想拍照又終究默默打消念想。

崔珉豪先行下車。到後面給二老開門，把他們送到人群前，囑咐其中一人攙扶著。又回來抱起了金鐘鉉。

歡呼陣陣，禮炮鳴響。更有甚者拿噴雪對準他們，黏黏的各色條狀物附在頭頂。

由室外走向室內的過程中，他看見好多人。

穿著普通冬裝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