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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林如海愣了一下,隨即明白對方是在威脅自己,也是在暗示自己和他已經是站在同一條船上的人了。

很快的,王子腖見對方毫無反應,便冷笑一聲,道:“我知道你現在猶豫不決,可是你也不想想,你當初已經燒了那些帳本子了,便已經我們的人了,若是林欽差知道了此事,難道還能輕輕的放下,把你給饒了不成?我看,你還是識相一些,可別鬧出個不見棺材不掉淚的笑話來了。”

林如海算計著此時自己應該有的表現,然後按著自己的心性,擺出一副驚恐萬狀的模樣:“你、你不能這麼做!”

“我不能怎麼做?又是怎麼不能怎麼做?”王子腖見對方中計,心中大快,笑道:

“你若是如了我的願,我必會保你,日後那位遂了心意,也必會記得你的好處,助你飛黃騰達。若你不願,讓林欽差知道你做的好事,對我等來說也不過是舉手之勞。即使沒有證據可以指證你曾經做過這種背主忘恩之事,可是林欽差安能不懷疑你?而他一旦對你存了疑心,日後安敢再用你?一旦他不敢再用你,日後你又有何前途可言?”

王子腖的一番話中,或誘之以利益,或脅之以性命,或迫之以前程,或逼之以,雖說是攻之心計,那利益之說也不過是一句空話,能否兌現也還未知,偏生又合情合理,讓林如海也不禁驚之愕之。

索性林如海畢竟是林如海,而非是那真的為了一時之思而燒掉了修築黃河堤壩的帳本子的艾禛,否則怕也只能屈從了對方。

另外,林如海原先對於王子腖是有些小瞧的,在接觸的日子裡,總覺得對方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一個草包紈絝子弟,如今方知自己竟是走了眼。

又或者,他身後有人幫著出主意,教他應該怎麼應付自己……

想到這裡,林如海禁不住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站在王子腖身邊,一付畢恭畢敬模樣的,被派來暗殺自己的男子。

想來,能被王子月騰信任,並將暗殺自己的重要任務委派給對方,想必是王子騰的心腹了。

而一般能成為主子心腹的有三種人。

一種是愚忠的,但凡主子的吩咐,無不盡力而為,即使是要犧牲自己的性命令也再所不惜,甚至於連自己為什麼要死,都不會去追問。

而另一種可以有自己的心思,但他又足夠聰明,也足夠機會,知道怎麼做才能幫著主子把事情給完成。他可以貪生怕死,但有這麼一個聰明的下人,想必做主子的也不會輕易捨得他去死的。

最後一種卻是上面兩種加起來的,他聰明,但對主子足夠的忠心,知道什麼事情可以知道,什麼事情不應該追究,懂得難得糊塗四個字該如何運用,但該捨去自己的性命去忠誠於自己的主子的時候,他也不會有絲毫的猶豫。

這三種中,最後一種是最為難得的,但也並非找不到,但面前這個能成為官場油條子的王子騰的心腹的男人,會是第三種嗎?又或者說,是第二種?

若是第二種的話倒還好些,起碼有足夠的利害關係,未必不能把他給拉攏過來,然後從對方口中尋到王子騰的弱項。

但是,如果對方是最後一種,那就只能讓他犧牲了。

林如海心中暗藏殺機,但面上卻一付驚慌失措的模樣。他低下頭,裝作猶豫的思考了一會,終於還是輕輕的點了點頭,應承了下來:“我可以幫你把人帶到驛館裡面去,但林大人怎麼說都是我的上官,我出賣了他,卻不能隨意的害了他的性命……”

說到這裡時,林如海又猶豫了一陣,方才說道:“這樣吧,到了驛館之後,我尋個藉口讓他去見林大人,但之後又怎麼做,我卻不會再管了。”

“那……”王子腖拖長了話尾,隨即不著痕跡的歪了歪身子,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男子,見他輕輕的點了點頭,這才說道:“既然如此,我也不為難你,你尋個藉口把錦衣帶進去之後,還要記得把那林如海身邊的侍衛都調走,好方便錦衣行事。”

錦衣,正是被王子騰派來刺殺林如海的男人的名字。

林如海才知道對方的名字,本來還想著為什麼自己從沒有在王子騰身邊見過他,或者聽說過對方的存在,但在聽到錦衣這個名字之後,便恍然大悟了。

錦衣夜行,虧得王子騰有這個心思,竟能把人藏得這麼深。

不過,也因此,才能顯出這個錦衣是一個奇兵。

“好,我會想想該如何做的。”林如海咬了咬牙,答應了下來:“時間太晚了,你們且再等幾天,我好尋個藉口再把這個錦衣給接進驛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