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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定逸心間既存了這個念頭,對待兩人越發和顏悅色,何況兩派素來交好,當下款款而談起來。

幾人正說的高興,突然看見劉正風自內堂走出,想是他看廳上已來了不少英雄豪傑,特地過來與江湖上的舊識敘舊。劉正風后面還跟了泰山派的掌門天門道人、天松道人,青城派掌門餘滄海,浙南雁蕩山何三七等幾人,他們要麼是各大門派的掌門人,要麼是江湖上早已成名的人物,早早就被請到了後堂敘話。

只聽劉正風咳了一聲正要說話,他眼光一掃,卻看見角落裡坐著一個駝子,不由得一驚:“怎麼是他?聽說這‘塞北明駝’木高峰素在塞外出沒,極少涉足中原,又跟五嶽劍派沒甚麼交情,怎會來參與我的金盆洗手之會?但若不是他,武林中又哪有第二個相貌如此醜陋的駝子?”大廳上眾人的目光也隨著劉正風而射向那駝子,好幾個熟知武林□的年長之人都驚噫出聲。劉正風搶上前去,深深一揖,說道:“不知尊駕光臨,有失禮數,當真得罪了。”

那人哪裡是什麼“塞北名駝”木高峰,他正是福威鏢局的少鏢頭林平之。

☆、林平之拜師

林平之被劉正風這一揖,心中不由一慌,他待要說自己是林平之,眼見大仇人青城派掌門餘滄海在此,如何能說得出口?當下只好隨著劉正風的話含含糊糊的應了,稱自己姓木。

劉正風聽他口音不對,是個年輕的南方口音,不由心中疑惑,再細細問他,林平之卻說木高峰是自己的長輩。劉正風心中尚自存疑,餘滄海性情暴躁,早已踏前一步,厲聲問道:“閣下形跡可疑,不知到此有何貴幹?現在吞吞吐吐,定然非奸即盜。”原來餘滄海對林氏夫婦百般拷打也逼問不出辟邪劍譜的下落,自從一時大意讓林平之走脫之後又一直捉不到林平之,這幾天心中早自煩躁不安,現在看這個年輕駝子又是一副猥瑣鬼祟的樣子,不由心頭火旺。

林平之看到餘滄海,當真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想起這些日子來家破人散,父母被擒,迄今不知生死,全是因這矮小道人而起,雖知他武功高過自己百倍,但胸口熱血上湧,忍不住便要拔出兵刃向他刺去。只是他遭此大難,心性大變,不再是那個鬥雞走狗的紈絝少年,當下只冷冷的反唇相譏幾句。

劉正風在旁看這兩人言語之間火花四濺,生恐兩人當場就要動手,若是林平之果真是木高峰的子侄,餘滄海傷了他木高峰必然不會善罷甘休。劉正風於是笑道:“餘觀主,木兄,兩位既來到舍下,都是在下的貴客,便請瞧著劉某的薄面,大家喝杯和氣酒,來人哪,酒來!”家丁們轟聲答應,斟上酒來。

餘滄海不好拂了劉正風的面子,只是冷冷的睨著林平之,看他怎麼做。林平之雖然知道應該與他喝了這杯酒,只是無論如何咽不下這口氣去,尋思:“說不定此刻我爹媽已遭這矮道人的毒手,我寧可被你一掌斃於當場,也決不能跟你共飲。”目光中盡是怒火,瞪視餘滄海,也不伸手去取酒杯。

餘滄海見他對自己滿是敵意,怒氣上衝,一伸手,便施展擒拿法抓住了他手腕,說道:“好!好!好!衝著劉三爺的金面,誰都不能在劉府上無禮。木兄弟,咱們親近親近。”

林平之用力一掙,沒能掙脫,聽得他最後一個“近”字一出口,只覺手腕上一陣劇痛,腕骨格格作響,似乎立即便會給他捏得粉碎。餘滄海凝力不發,要逼迫林平之討饒。哪知林平之對他心懷深仇大恨,腕上雖痛入骨髓,卻哼也沒哼一聲。

劉正風站在一旁,眼見他額頭黃豆大的汗珠一滴滴滲將出來,但臉上神色傲然,絲毫不屈,對這青年人的硬氣倒也有些佩服,說道:“餘觀主!”正想打圓場和解,突然聽到一個青年男子的聲音道:“還請餘觀主手下留情。”

餘滄海和林平之同時向開口之人望去,卻見那人正是石臨風。

石臨風在旁邊看了半天,自然知道現在這個在餘滄海手下的年輕駝子就是林平之。他雖然明知林平之不會有性命之危,但他不恥餘滄海的為人,心中佩服林平之硬骨錚錚,不忍林平之身受如此苦楚。石臨風本人自從學武之後並未與人起過什麼爭執,在射鵰世界時也是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才出手殺了一隊金兵,也並未正式在江湖上行走過,故而雖聽說過種種殘忍手段,竟然從未親眼見過多少。今次看到餘滄海用陰毒手段傷了林平之,情不自禁就要開口為林平之解圍。

餘滄海見到是一個二十五六歲的青年,心知他必是哪個名門大派的弟子,並不把他放在心上,只是看對方氣度高華,手上的勁力不由鬆了幾分,道:“你卻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