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修斯和斯內普兩人臉色越來越差,沒想到哈利老早就注意到了他們想隱瞞的事情。
哈利在心裡很沒誠意地向被他出賣的洛裡道歉——其實哈利很惜命,又不是諱疾忌醫的人,對於詛咒這事縱然嘴上不說心裡也不會不重視,稍微到洛裡那裡有技巧地套套話就什麼都知道了。
“如果我沒弄錯,沃倫使用的詛咒術有個很有趣的名字叫做‘公正’。”這卻是連盧修斯等人都不知道的。他們一時無話,默默地咀嚼“公正”這個看似很諷刺的字。
“而洛裡拿回來的手札裡,提及這個詛咒時只記載了一些涵義難明的詩句,比如‘黑暗之神讓你徹夜難眠,月亮女神把我的咒語加蜜加甜’,又比如‘你在痛苦中淪落,整夜哀嚎;我在喜悅中彷徨,醞釀苦澀’……慢慢品味這些看似單純卻隱含恐怖的句子,我總覺得沃倫使用的詛咒術或許是把雙刃劍啊……”
他想起了曾經聽聞的蠱術,據說一些厲害的蠱術如果被破解,連施蠱者都會遭受嚴重反噬…詛咒術體系中自然不乏類似的法術——假如只要拿到點毛髮就能肆無忌憚地害人,就太不符合力量法則了。
說得綠眼睛微微發亮的哈利突然被凍了個哆嗦,順勢低頭辯解:“大家平時很照顧我,從不主動提在埃瑟爾尼發生的事……而我在沒有十足把握之前,也不想說這些掃興的事情。”
盧修斯勉強保持了面上的平靜,但眼睛比平時冰冷三分,心裡的怒火燃到了十分,或許還有些連他自己都想不明白的彷徨……早就知道哈利善謀,他真的能夠抓住這樣出色的人永遠不放手嗎?
哈利與他的眼神交錯了一瞬,心中微顫,稍稍調整情緒才繼續道:“詛咒術名為‘公正‘,事實上也確實很公正。我必須達成沃倫的心願,抹消他的恨意;而他為了蘊養Voldemort的主魂,也必須付出如同中了慢性毒藥一樣的代價。或許他比我更慘,至少我在時限到達之前基本不會吃什麼苦。”
眾人稍稍平息的怒火因哈利畫蛇添足略帶調侃味道的末句話重新竄高——原來他們的關心都是笑話,這位“豁達”的拿生命說笑的黃金男孩根本一點都不放在心上!
再次暗罵自己一解釋佈局就彷彿在說別人的事的“惡劣”習慣,哈利連忙繼續:“以Voldemort那受創嚴重的殘魂,若不是寄宿在沃倫身上,由宿主幫他過濾了‘養分中的毒素’,恐怕好不容易恢復的那一點元氣根本留不住。……不管是為了減輕痛苦還是找禁林裡的獨角獸補充營養,既然Voldemort已經在霍格沃茨安放了小巴蒂這個內應,他又怎麼可能忍得住不親自混進來呢?”
再然後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吧?來都來了,難道Voldemort還能不去親眼評估傳說中的另一位剋星——納威?隆巴頓嗎?
而只要他來了,憑哈利的周全佈置,那點虛弱的殘魂一旦被逼出沃倫體外根本不足為懼。
“哦……”斯內普教授滿含譏誚的聲音讓哈利感覺像在做過山車:“多麼富有智慧的計劃,難道有什麼東西滲透到你曾經不靈光的頭蓋骨裡面去了嗎?嗯?時時刻刻都想著吸引別人眼球的救世主,偉大的波特先生……”
“教授,說好了叫我哈利的。”哈利對這類糾錯純熟無比,想也沒想就回道。
斯內普教授挑了挑眉:“這可不好,哈利是多麼討人厭的普通名字啊,怎麼配得上救世主的身份……”湯米的嘴角抽動了一下。
不得不說教授放低聲音肆意嘲諷時真的很氣人,哈利卻一眨不眨地崇拜看著他,十分乖巧。
任憑教授變著花樣把哈利從頭到腳批得一無是處,其他人反而聽得津津有味——真是罵得太暢快了,哈利就是該罵!
比不上他們越聽越興奮,哈利不自在地坐在凳子上犯困——如果能讓他有個人肉靠枕什麼的也好啊。
幸好盧修斯的通訊器及時響起,讓眾人把注意力暫時轉移到了另一件事上——裡面的聲音清晰地傳了出來:對沃倫的審訊居然沒有半點效果,再審下去怕也沒用。
這下沒人的臉色能好看,傑瑞德見多了人性的黑暗面,馬上猜測道:“他永遠別想從那蛇臉那裡得到任何東西了,現在還要做什麼?死了也要拉人陪葬?”想讓哈利陪葬,他配嗎?!
哈利看著緊張思考的眾人,心裡竟很不合時宜地感到喜悅…連忙驅散這沒心沒肺的想法,他提議道:“不如讓我和他談談?”
“……他既不想說,也不想死,說明這世上還是有什麼東西值得他活下去的。我和他聊聊吧,反正現在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