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查轉頭看了眼那個滿臉雀斑有些胖的小男生，“——可能並不好。”

“多久？”以利亞雙腳交叉微微傾斜以一個

舒適的姿勢坐在了單人沙發上。

“普通巫師需要一個月左右……”雖然可以用魔法整理，但薩拉查向來喜愛自己動手整理自己的魔藥材料，尤其有些材料非常不適合接觸魔法，一個防水咒就可能會把它變成另一種東西。

“你呢？”以利亞拿起新的血袋，將之開啟倒入了一旁的玻璃杯裡，並抿了一口。

B型Rh陰性血。

他滿意地再次喝了一口。

“三天吧。”薩拉查拿起一把精緻的剪刀，向被綁來的少年走去。

那個被強制坐在木椅上的少年眼睛裡含了淚，他努力驅動自己的身軀：動啊，動！但是他發現即使沒有任何繩子綁在他身上，他也無法移動半分。他的瞳孔由於驚恐而快速放大，但是他只能毫無辦法地看著拿著剪刀的惡魔離他越來越近。

“你要殺了他？”以利亞微直起了身體，以便更好地看清薩拉查的一舉一動。

薩拉查執起少年——已經滿臉是汗水，臉色蒼白，並且眼睛的大部分變成眼白——紅褐色的一大撮頭髮，用剪刀剪了下來，小心翼翼用早就準備好的紙包好，“我是人類，沒那麼漠視人命。”

“真的？”以利亞的眉眼和嘴角都帶上了戲謔的笑容，“一個滅過至少一個城鎮的巫師？”

將裝進特質的儲存瓶中的魔藥和製作藥劑的器材都搬進自己的魔藥間，薩拉查帶上門前，回頭嚴肅地警告某個會偶爾好奇心過重的吸血鬼始祖，“你最好在這三天內不要打擾我。”

“我保證。”

三天對於一個已經活了一千多年的吸血鬼並不算是漫長，對於沉浸在魔藥之中的薩拉查更是太過短暫。

“給你。”緊閉了三天的門終於開啟，眼眶隱隱發黑的薩拉查把裝著詭異的紅褐色液體的小瓶子扔給以利亞，“一個小時的量，你可以試試。”然後就“砰”地一聲再次把門給關上了。

穩穩將瓶子接住的以利亞並沒有來得及對薩拉查表示感謝，他很好奇身為人類的薩拉查怎麼能夠三天三夜不進食而不死，不過想到自己這位好友一向謹慎的性格，那間房間裡怕是有不止一天兩天的存糧。

以利亞將瓶子放在燈光下，紅褐色的液體，似乎異常的粘稠，看著就令人感到不是什麼美味的東西。直接用手指掰去瓶子瓶頸以上的部分——大部分吸血鬼似乎都沒有正常開瓶子的習慣，那些液體還在噗噗地冒著泡，散發著一股燒焦的羽毛的味道。以利亞直接將之倒進自己的嘴裡，開瓶子和喝魔藥的動作一氣呵成。

變質青菜的味道。

他感覺到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在四處翻騰，就跟誤食了馬鞭草——能夠使吸血鬼虛弱的植物——一樣，灼

熱的感覺在他身體每一個角落裡滿意。他將瓶子準確丟入一旁的垃圾桶，坐到沙發上，興致盎然地盯著自己的身體，深怕錯過每一個變化。

真是神奇的感覺，就像處在陽光下被熔化一樣令人恐懼。這麼想著的以利亞卻依舊帶著淺笑，表情未變。他看著自己的手像縮水一般慢慢變小，指甲也從修剪整齊變成了凹凸不平——那個少年大概有用嘴咬指甲的習慣。定製的西裝鬆垮垮地掛在身上，就像是他從哪個大人那裡拿來偷穿的一樣。

這種變化非常快，很快他就感覺不到身上傳來什麼痛苦的感覺。他微微嘆了口氣，為這過快的變化感到遺憾，他更希望看清每一個細節，例如他的臉是如何變的，他的眼珠子是怎麼變成另一種顏色，甚至是他的骨骼如何收縮。

或許下次我該站在鏡子面前。

以利亞頗為遺憾地從沙發上站起來，拖著過大的西裝和鞋子走向自己的房間，他可沒有在客廳裡就光裸著身子的習慣。

換了一套早就準備好了的衣服的以利亞站在全身鏡前面，“真是神奇的魔藥。”他微微用力扯了下自己的臉皮，每一寸面板都完美地貼合在身體上，就像以利亞生來就是長這個樣子。

不過……

以利亞隨手拿起一把水果刀往自己纖細了許多的左手臂上劃去，一條傷口立刻出現在了那裡，血液從傷口中冒了出來，滴落在木質的地板上。但沒多久，那條有些可怖的傷口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癒合，除了血跡以外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果然，還是吸血鬼的身體。

以利亞開始充分運用這一小時的時間探索自己的新身體。他將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