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興奮。
爭權奪利向來能證明一個人的能力和野心,克勞斯熱愛掌控別人,不管是以什麼方式。他總是顯得十分強勢而且鎮定。
當那些巫師和吸血鬼都走了出去,克勞斯才將笑臉轉向依舊還在出神的以利亞,這樣的以利亞可不多見。在克勞斯的眼中,雖然自己的兄長總是順著自己的意思,在那追隨自己幾百年的歲月之中總是附和著自己的意見,但卻總是帶著溫文爾雅、疏離卻又得體的笑容,眼神總是從容不迫的,唯一一次慌亂大概就是那一次被自己拎著衣領追問卡特琳娜下落的那一次。那種配合的態度總是讓很多吸血鬼誤認為是自己的下屬,克勞斯一直很難以理解那些吸血鬼的思考模式。即使以利亞像是一直聽從他的意見,但是以利亞身上有著顯而易見的上位者氣勢,從容淡定和對於一切盡在掌握的氣勢。
克勞斯一直明白,以利亞之所以向來不反駁他,是因為他沒有觸到以利亞的底線,也沒有違揹他的原則。克勞斯一直在有意無意地試探著以利亞的底線,從一開始在他面前殘忍地殺害人類,破壞他和別人的承諾,逼他咬斷人類的脖子,以利亞一直是笑著附和著他。克勞斯一直想要知道這個向來對於自己寬容的兄長到底什麼時候才會爆發,才會將他那張看起來什麼都不在乎的面具撕裂。
然後他就在一場舞會上認識了卡特琳娜,將卡特琳娜帶到自己眼前的以利亞依舊是平靜的笑容,似乎一點都沒有找到和塔提亞長得一樣的二重身的興奮之感。克勞斯揚著迷人的微笑,牽起卡特琳娜的手,但是眼角卻是一直注意著以利亞,但是以利亞卻是一點異樣也沒有表現出來。
隨後便是無聊的和卡特琳娜相處的日子,與其陪著一個小姑娘玩耍,克勞斯更願意去狩獵,但克勞斯注意到,以利亞卻與卡特琳娜相處十分愉快。自己那位冷漠
的兄長總是會陪著卡特琳娜玩些幼稚的遊戲,例如追逐,明明只要稍微認真一點,作為吸血鬼的以利亞一瞬間就能夠抓到前面那個笑語盈盈的女子。那樣的相處模式克勞斯再眼熟不過,曾經在他還未被塔提亞迷惑之前,他就不止一次看到以利亞和塔提亞這樣的玩鬧。
真是礙眼的方式。
但克勞斯忍著憤怒沒有戳破以利亞的那些心思,他要試探,試探以利亞的底線。
克勞斯一直覺得不管哪個二重身都是神奇的人類,她們總是太會迷惑人的心智。克勞斯沒過多久,就在以利亞的眼裡發現了掩飾不了的迷戀,以利亞總認為自己掩藏的很好,但是他的眼神總是不由自主地追逐著卡特琳娜。這種目光讓克勞斯感到無比的煩躁,但幸好月圓之夜很快就要到來,月光石、二重身、狼人、吸血鬼以及一個巫師,他已經準備好了一切。
以利亞卻在月圓之夜那天找來了所謂的不死藥水,只是為了想讓那個二重身活下來。光是聽那個藥水的名字,克勞斯就知道這樣的東西絕對不是什麼好找到的東西,畢竟若是這樣的藥水極好製造,也不會有那麼多人類渴求。克勞斯從來沒有打算讓卡特琳娜活下來,作為二重身的卡特琳娜唯一的作用就是破除他的詛咒。所以面對真心笑著的以利亞,克勞斯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拒絕他的提議。克勞斯在得知卡特琳娜逃跑的那刻,他想當然的以為是以利亞放走了卡特琳娜,他唯一感到的便是憤怒,卻不知道自己是在憤怒卡特琳娜的逃走,還是憤怒以利亞的背叛。在揪著以利亞的衣領得到那個承諾的時候,克勞斯以為他們還能和以前一樣。
但是,自己的兄長終究不是那種無原則寵著自己的人,當以利亞藉著埃琳娜椅子一行人的幫助下伸入自己的胸口緊抓住自己的心臟的那刻,克勞斯發現自己過往實在是太自大了,以為不管做了什麼事情,以利亞都是會站在自己的這一邊,到底是哪裡來的自信呢?克勞斯不想死,所以他對著那個想要自己的命的兄長說了一個謊言。
還好這一刻,他們還能像以前那樣相處。
“親愛的兄長,你在想什麼?”克勞斯盯著自己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兄長以利亞看了許久,最終還是決定打破這樣的沉默。
以利亞這才從自己的思緒裡跳出來,“沒什麼。”轉頭對上克勞斯的笑容依舊是從容不迫的,彷彿從剛才開始他就一直十分清醒。
“呵,以利亞,你說謊的技巧可不高明。”克勞斯很討厭現在的感覺,明知道眼前的人的話絕對是敷衍,他又不能表現出生氣。
“是嗎?”以利亞的嘴角勾起明顯嘲諷的笑意,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事情,連
眼裡都帶上了輕蔑,“確實,怎麼比得上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