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斯身上,過於寬大的斗篷把單薄的身子兜在裡頭,好似飄動的大布袋,如果西弗勒斯走路魯莽一些就會踩到過長的下襬跌個四腳朝天。
看著西弗勒斯因不悅而緊皺的眉頭與抿緊的嘴唇,盧修斯卻愉快地低笑起來,「別脫掉它,親愛的西弗,他足夠溫暖,只不過大上一些。」
「我有自己的斗篷。」西弗勒斯用力甩開蓋在鞋子上的斗篷下襬,滿臉嫌惡。
「我想它被你擺在床鋪或哪張椅子上了,而且你沒來得及好好處理它,它現在應該和早上一樣溼透了。」盧修斯掏出魔杖,指向西弗勒斯穿在身上的斗篷下襬,「只需要簡單處理一下──看,它現在好多了。」
話語一落,原本過長的下襬已縮到腳踝處,整件斗篷經過調整,恰到好處地套在西弗勒斯身上。就算自己的斗篷像從水裡撈出來一樣溼,一個乾燥咒也能解決一切,西弗勒斯默想,然而,迎上盧修斯滿意的目光,他只是撇了下唇,轉身拉開房門。
當看見盧修斯嘆了口氣,快速拉過另一件斗篷披到身上時,他知道自己心情好極了。
期末考試的來臨讓霍格華茲城堡沉浸在焦慮的氣氛中,學生們抱著厚重的課本在走廊上疾走,匆匆趕往測試教室或圖書館。向來熱鬧的喧囂的大廳只剩下特意放輕的低語討論與書頁翻動的脆響,教授們簡直無比愜意地準時出現在餐桌上,享受難得安寧的三餐。
「你們覺得我該放棄草藥學考試嗎?或許多些準備能讓我的黑魔法防禦高分些。」傑森板正臉孔嚴肅地說,但吃甜甜圈沾上嘴角的糖霜破壞了他努力營造的氣氛。
「為什麼你會這麼想?你的黑魔法防禦課成績不差,不是嗎?」羅德從草藥學課本中抬起頭,他的左手邊擺了吃到一半的三明治。
西弗勒斯持續專注在厚重的魔藥學課本上,除了期末考試,斯拉格霍恩教授額外提出了私下進行測驗的要求,這項絕對比期末考試難的測試不會記在成績單上面,但會決定他下學年是否仍然能跟在對方身邊擔任助手,所以他特意多花了番功夫在這兒上頭。
「我擔心筆試的部分,你知道的,那些厚重的理論堪比魔法史。」傑森作出頭疼的動作,這次黑魔法防禦考試分作筆試與實際演練,著實讓之前只專注在如何使用而非理論知識的他感到恐慌,「我簡直無法想像黑魔法防禦考差了會怎樣,梅林啊,那絕對丟臉極了!」
「但是,傑森,如果這次草藥學考差了,會影響到你下學期的修課,如果你沒打算繼續進修這一塊兒的話,那倒是沒什麼。」羅德側過頭思考了片刻,敲敲羽毛筆回答。
「或者你應該思考在霍格華茲的修課對未來的影響。」西弗勒斯頭也不抬地淡淡說道,在霍格華茲的成績與未來職業發展是掛上勾的,某些工作對此更有嚴格的要求。
「說的對。」羅德附和,他扭動了下脖頸,拿起三明治,「我就無法放棄草藥學,還得與它抗爭到畢業。」
「你想好未來的工作了?是什麼?」搔搔頭,傑森好奇地問。
「秘密。」羅德慢吞吞地咬下三明治。
「討厭的傢伙。」傑森嘀咕一聲,翻了個白眼後,重新抽出草藥學課本看了起來,相較於已經定立志向的人,他明顯不能為了無聊理由輕易放棄任何科目。
期末考的煎熬並未持續太久,他們只用了兩個禮拜就結束所有的考試,事實上,實際的測試時間加起來不到兩天,許多課程的實作測驗方式讓學生們高興得滿面發亮,例如變形學考試只要在指定時間之內將蚯蚓變成一條緞帶就算過關。
學期最後一天的餞別宴會以銀綠色的斯萊哲林裝飾拉開序目,就算是與斯萊哲林不對盤的葛萊芬多,在踏入大廳時也不過不屑地叨唸幾句,便興高采烈地坐上長桌,與其他人一起喧鬧。
由於斯拉格霍恩的私人魔藥測驗,西弗勒斯晚了他的朋友們十五分鐘抵達,走出魔藥辦公室後,他仍舊反覆思索著稍早的測試內容。他表現得不錯,斯拉格霍恩已然親口邀請他明年繼續擔任助手,然而,西弗勒斯也從測試中察覺到自己對魔藥材的認識仍嫌粗淺,再偏僻丶罕聞的知識在需要時都是一種基礎。
暗暗決定趁暑假期間再多找幾本書來閱讀,西弗勒斯吃了顆放在長袍口袋的滋滋軟糖,考慮著是否趁回家前到對角巷的書店一趟,一邊彎過轉角,接著,他聽見了親切的招呼聲。
「早安,西弗勒斯。」鄧不利多笑眯眯地停住腳步。
「早安,鄧不利多校長。」西弗勒斯回道,滋滋糖的效用讓他的舌頭髮麻,導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