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你還沒有其他安排?」
停下收拾書桌的動作,西弗勒斯怔了幾秒,想起明天是魁地奇決賽,羅德顯然不確定他是否打算與他們一起消磨時間,或者安排了個人活動,才如此詢問。
「我會直接和你們過去。」他再肯定不過地回答。
如果在學期末贏得學院杯,能獲得以學院色彩佔領大廳的極致榮耀,魁地奇球場上的勝利則使人熱血沸騰,鼓動全身力氣在球場上對殺與嘶喊,比起平和文明的方式,隱含在人類血脈的獸性更熱愛原始的競賽。
這種氛圍在斯萊哲林對上葛萊芬多的比賽更是沸騰到最高點,西弗勒斯皺著眉頭,想起詹姆·波特愈加頻繁的口語挑釁,還有莉莉昨天摩拳擦掌衝自己興高采烈地打賭比賽輸贏的模樣,這一切對自己來說全是莫名其妙的麻煩。
就算魁地奇再怎麼受到全體巫師的熱愛,總有那麼一小群人對這項運動不保持好感,西弗勒斯就是其中一位。在飛行課堂上,剛騎上掃帚就灰頭土臉在地上滾上一大圈,出了次大糗後,他徹底打消了對飛行的好奇與憧憬。
只要有個糟糕的開始,與後頭接連不斷的失敗與挫折,就能輕易摧毀一位孩子的熱情與興趣。
西弗勒斯陰沉下臉,雙手無意識地用力搓揉了把曾經跌傷的膝蓋,耳畔隱約又聽見葛萊芬多那群混帳的嘲笑聲,以及炫耀般的高空飛行。
瞧見西弗勒斯的憤憤難平的臉色,羅德琢磨了會兒,大致上明白對方回想起什麼,他隨手撥了下自己的灰髮。說起來也是件有趣的事,波特與西弗勒斯彼此擅長與棘手的科目正好相反,一位在魔藥課上大放異彩,另外一位則是早早預定了魁地奇球隊的位置。
「你看這樣如何?我們明天能先完成作業,再提前享用午餐。」羅德笑著繼續話題,自然地淡化彼此浮動起來的情緒,「也許賓斯教授連作業也不會出呢!畢竟這可是魁地奇決賽啊!」
「聽起來不錯。」西弗勒斯牽起唇角,沒有作業的猜想如果能夠成真就太好不過了。
「傑森告訴我他希望能來個野餐,前提是沒有魔法史作業,或者他能夠順利完成作業,你知道的,傑森總說魔法史作業足以使一個人枯竭而亡。」拍拍柔軟的枕頭,他朝西弗勒斯挑挑眉毛,打趣地說道。
「……熟讀魔法史能幫助你看見巫師的本源與未來。」沉默了幾秒,西弗勒斯面無表情地背出賓斯教授時常喃念在嘴邊的話語。
有幾分玩笑,但更多的是他對這句話的認同,在盧修斯提供的兒童啟蒙書籍中,有不少在談論魔法史,而老愛叨唸的普林斯啟蒙,最早開始陳述的也是魔法史,魔法史是所有巫師的歷史,任何領域的發展與沒落的脈絡皆隱藏在其中。
「哈哈──希望傑森能瞭解,明天也能有個美好的午茶時光。」笑了幾聲,羅德轉身埋進被窩裡,「晚安,西弗勒斯。」
「晚安。」
西弗勒斯看著寢室一頭的燈光暗下,瞥了眼輕輕掃過窗戶像是在道別的人魚尾巴,他拉開椅子,將最後一盞燈熄滅。
賓斯教授的魔法史課難得沒有昏睡一片,學生彼此交疊的耳語大到教室外都能聽見,一張寬大的羊皮紙意外和諧地在斯萊哲林與葛萊芬多學生傳遞。小獅與小蛇在攤開羊皮紙的瞬間,不約而同惡狠狠瞪向對方,拿起羽毛筆重重劃上一筆。
等羊皮紙傳到西弗勒斯手中時,賓斯教授正重覆強調著最後的結論,或許受到氣氛的感染,他興致高昂地一再使用肯定句來強調歷史人物的偉大成就,音調也比以往高亢許多。
攤開羊皮紙,正中央是一條閃閃發亮的金色分隔線,斯萊哲林與葛萊芬多的校徽以此為分隔,一左一右各自佔據一塊空間,欄內佈滿密密麻麻的橫線,與歪七扭八丶不斷閃動的留言。
坐在旁邊閱讀《魁地奇───熱情與汗水》的傑森湊過腦袋,掃了留言幾眼後,不屑地哼了聲,「他們已經為自己的失敗準備好那麼多金加隆了嗎?」語畢,羽毛筆飛快畫了兩條痕線,順帶大大寫上一句:跪下求饒,低頭奉上金加隆吧!蠢獅子!
在他寫下最後一個字母時,葛萊芬多的欄位迅速閃現一段文字:準備好回家抱著媽媽哭了嗎?斯萊哲林!千萬記得帶上奶瓶!
「嘿!」憤怒地睜大眼,雙頰氣鼓鼓的傑森提起羽毛筆又狠狠畫上幾條線,繼續寫上一大段話。
「想出這點子的傢伙可真不簡單。」順手拍下正準備飛離桌面的《魁地奇───熱情與汗水》,羅德咕嚷了句,伸手奪過羽毛筆,拍拍較勁起來畫線的傑森,在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