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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低頭順了下頭髮,羅德的表情有些尷尬與愧疚,足足過了一分多鐘後,他才重新迎上西弗勒斯的目光,「你昨晚沒到大廳用餐?我幫你留了幾塊瑪德蓮餅和麵包在桌上……如果你需要的話。」

他原先打算在用過晚餐後與西弗勒斯談話,沒想到對方根本沒到大廳用餐,回到房間後,人更是已提早睡下,最後,羅德只得提早起床等待機會──梅林知道西弗勒斯會不會徑自出門上課,就此分道揚鑣。

倆人同時看向窗邊的小桌,餅乾與麵包整齊地堆疊成一坐小塔,端坐於正中央,保溫咒維持了它們的美好,讓這疊可愛的小點心在陽光下一如剛出烤爐。

「我為昨天的事向你道歉,西弗勒斯。」羅德注視著西弗勒斯,誠懇地說:「我必須坦承在最開始,我與傑森是懷抱著目的與你來往──確實有著趁機與馬爾福學長熟悉的打算,但是,現在我誠心地欣賞你的才能,誠摯地將你當作我的朋友。」

「現在的一切都是真實的,你得相信。」

聽完羅德的話,西弗勒斯微微松下聳起的肩膀,平靜地開口:「你無須為此道歉,羅德,我從來清楚這一切,也足以認清我的朋友。」

任何情誼的展開總是稀奇古怪,他不在乎起點的真假,因為時間總是能沖刷表層的遮掩,顯露出真實的一面。這一年來,西弗勒斯清楚體會到羅德與傑森從一開始的有所保留,矜持的態度,到後來的隨性坦然的轉變,並不需要揪著這點小爭執不放,或許這段友情總有盡頭,但終點並不是現在。

「但是,我認為你們應當清楚──馬爾福是馬爾福,我無法為任何人帶來什麼,就算我與盧修斯·馬爾福交好。」他加重語氣如此強調。

「是的,我們很清楚。」羅德跟著放緩語速,表情慎重地回答。

對他與傑森而言,西弗勒斯對待馬爾福的態度,是倆人對他另眼相待的主要原因。很少人能夠抗拒這份誘惑,不試圖從一位貴族身上多撈些好處,並低調而不宣揚,利用這份交情。

「那麼,其他沒什麼好說了。」西弗勒斯滿意地彎起唇角。

「你說得對,現在該是悠閒的早餐時光。」爽朗的咧嘴一笑,羅德站起身向西弗勒斯提出邀請,「或許你不建議一起享用昨晚的小點心?」

「但願它們夠美味。」西弗勒斯挑挑眉毛,露出微笑。

他們各自佔據一座沙發,泡著早茶,愜意地享用可口的麵包。

幾公尺外的房間,傑森把魔杖插在口袋,與卡佩各自站在盥洗室的兩側互相瞪視,防止對方踰越領域一步。倆人在房間劃出各自的地盤,連走出房門的走道也規定了彼此可以通行的路線。

昨晚回房後,倆人更是大吵了一架,最後各自累倒在被他們鬥斷了腳的床鋪上睡了一整晚。

傑森低咒了聲,煩悶地抽掉領帶塞入口袋,他今天怎麼也無法讓這條長布條乖乖地系在領口,變成完美的領結。

踏入人聲鼎沸的大廳,迎頭而來的是孤獨的用餐時光。在所有人都三三兩兩聚在一塊兒時,只留下他孤單地獨坐在老位置上,桌面除了淋上楓糖漿的鬆餅外別無一物,他如同被整個世界拋棄在角落,只有手裡握住的刀叉。

「我做錯了什麼嗎?我可什麼事也沒做。」傑森低聲嘟嚷,手下重重切下一大塊鬆餅塞進嘴裡,香甜的滋味讓他稍微提振起精神。

等他抱著課本與羅德和西弗勒斯會合,迎面而來的是尷尬異常的沉默,三人不發一語地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共同穿梭在不同的教室,其餘的斯萊哲林學生默契地遠離了他們。

同樣的沉默圈又自中切割成兩塊,從有限的互動與對話中,傑森感覺自己是被丟棄的那一塊,如此地隔隔不入。

他開始憤怒起羅德來。傑森知道羅德一定與西弗勒斯談和了,他絕對做了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為什麼需要道歉與談和呢?他說得的每一句話都是無可否認的事實,西弗勒斯不可能完全不瞭解其中的原因,貴族間的來往總是有所原因與目的。

他坦承自己羨慕平凡如西弗勒斯能夠結交上馬爾福,並對馬爾福所帶予的一切深深嫉妒,他對於西弗勒斯未協助牽引也有所怨懟,傑森不相信羅德沒有同樣的想法,對方希望獲得的遠比自己還要來得多。

背過身,傑森倔強地悶頭為手中的蟹足蘭鬆土。

西弗勒斯幾次想開口與傑森交談,都被羅德搖頭阻擋了,「他總要認知自己的錯誤。」他這麼說,到了後來,就算羅德不再阻止,傑森自己也主動隔離了開來,總是背過頭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