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見表情的臉比沒有的表情的臉更讓人恐慌。
綺羅生不想承認自己已經有那麼一點點在乎眼前這個人了,或許,不止一點點……
時間城
歲月在此地流轉變更,無數的時計漂流在空氣中,浩浩茫茫,每一個時計背後都刻著一段人間的故事。
綺羅生站在時間城外,看著這天地之間的奇象,不禁歎服,老狗卻在此刻轉過身去,低聲道,“你獨自一人前往便可,吾……先走了。”
綺羅生微微皺眉,“你若不帶我進入,這茫茫雲海讓我如何尋找那個該去的地方。”
老狗聞言抬手道,“吾曾丟棄了一樣東西,再也無顏進入此地,你進入之後自有一種感應能牽引你到那個該去的地方,見到使者,你只用說你是來代替吾的位置便可。”
見綺羅生沉吟不語,老狗微微動了動,道,“那吾走了,你去吧。”
似乎是在逃避什麼一般,灰色的身影迅速的消失在了雲海之中,剎那便再也不見。
綺羅生不知道為什麼,心中出了一點失落竟還有一絲不甘,不是對於接受這個條件的不甘,而是對老狗這般輕易的一走了之而不甘。
靜靜駐足在時間城門外,看著雲流變換,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方才收回眼踏入了時間城中。
時間城中又是另一種寂靜,安詳而寧謐,不似城外那般的肅穆,穿過茫茫的雲海,便看到一株巨大的玉樹。
婆娑搖曳,落下的都是光陰的碎影,綺羅生紫色的瞳孔中紛紛揚揚都是那流轉的光陰碎片。
抬起手,有飄落的光陰落在他手中。
“在你手上的,是人世一段時間的消失。”一個身著藍色異裝的男子緩緩地從樹後行出。
“閣下是?”
“時間光使,飲歲。”
綺羅生看了看他,剛想開口,卻又聽到他道,“最光陰呢?”
“最光陰?”綺羅生不解。
“就是讓你來的那個人。”藍衣使者飲歲眼中多了些其他的意味。
“吾只知道他叫北狗。”綺羅生淡淡答道。
飲歲又看了看綺羅生,忽然道,“你,讓我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哦?”綺羅生執扇,紫眸微眯。
飲歲看了他半晌,忽然神秘的一笑,“吾已經知道你是誰了,只不過吾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你自己在這裡好好想想吧。”說完竟是轉身便離開,身形融入了時光中,霎時不見。
綺羅生聽到這句話,心中竟是不由自主地動了一動,為什麼當飲歲說那些話的時候,自己的心似乎會有感應?
看著流動招搖的玉樹,綺羅生感受著時光在頭頂變動,一種陌生而熟悉的感覺湧了上來,像是很久之前的經歷在心頭留下的餘溫。
好吧,也許這一生就在這裡了,總覺得還是有些遺憾,可這個遺憾他不想也不願說出來……
金獅洞窟
此刻已是夕陽西下,老狗方才踏著緩慢的步子走了進來,小蜜桃看見老狗走進來,立刻不滿的哼了一聲。
‘喂,你是不是想餓死我,人都走了後悔有什麼用?要是我死了你就沒人陪了,快來餵我!’
然而老狗卻是罕見的沒有露出什麼特別的表情,而是自己徑自靜靜地走到了小蜜桃身邊坐下。
‘求別矯情……’小蜜桃糾結了。
“你說,吾讓他替吾,是不是有點不厚道。”老狗看了一眼小蜜桃,忽然道。
‘……那是你的事。’
“吾有點後悔了。”老狗繼續說。
‘呵呵……’
“算了,既然已經決定了,便不能反悔了,不想這些,我們先離開這,給你找點吃點。順便也該把金獅幣的事情解決了。”老狗拍了拍衣襟上的塵埃,起身。
‘你總算是開竅了……’
一人一狗就這麼從洞窟中走了出來,秋風蕭瑟吹地銀髮紛紛揚起,快步而行,一灰一白兩道影子就這麼竄出。
到達公開亭之時,暮色已經微微沉下。
玄定怒航看向緩步行來的一人一狗道,“此戰,吾必拿下金獅幣。”
“看來有人想挑釁了,小蜜桃。”老狗緩緩握緊了抗住的骨刀。
‘打架的話雖然我有點餓,但是這樣的貨色還是沒問題。’小蜜桃伸出爪子撓了撓頭。
“不過這次我就夠了,你看著就好。”老狗話音未落便閃身而出。
刀影如電,玄定怒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