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一道血痕,輕抽一口涼氣心中有些動怒了,再也無所保留,以守勢轉化為攻擊,直面對上荒初禁赦的獸刀。
小小的畫舫如何能夠承受兩個武道高手的攻擊,只是片刻便劇烈搖晃起來,綺羅生心中異常疑惑,為何這麼大的動靜老狗都無動於衷?難道是出了什麼事?
心神不穩,難免招數便會出錯,只是幾招便受了好幾處輕傷,可心中的焦急不曾緩解,思緒一動,猛的按刀下力將荒初禁赦逼退一步,便縱身便從窗戶口躍了出去。
足下一滑,反身轉到船板上,卻發現空無一人,心中真的有些不知所措,倒不是因為怕荒初,而是擔心老狗會出什麼意外,因為他知道以老狗的性格,若不是特別重要的事情是斷然不會隨意離開的。
荒初禁赦追到跟前,也不給綺羅生機會,抽刀便攻,綺羅生心繫老狗,也無心再同他多戰,虛晃幾招,想要離開畫舫。
荒初禁赦看出他的意圖,獸刀一橫,強勢的力道阻擋了綺羅生的去路。
“你果然還是怕了!這般膽小之人居然還能得到老狗的欣賞,我真替他不值!”話語中的嘲笑輕蔑之意已經讓綺羅生十分惱火,但為了老狗他也只有壓下心中的怒氣,奮力抵擋。
荒初禁赦武功修為最近進益不少,而綺羅生則是剛受新傷,實力自然就拉了一個檔次,縱然綺羅生竭盡全力,卻也難以取得上風,反而處處被制,狼狽不堪。
獸刀染血愈發地凌厲,綺羅生雙刀迎戰雖然一直居於下風但多年來的武道修為加上他的精妙招式也還一直能夠抵擋。
小小的畫舫搖晃不定,綺羅生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體力不支還是一時疏忽,竟是腳下一滑,猛地跌了下去。
荒初禁赦臉上顯出一點殘忍的笑意,獸刀加力猛的當頭劈下,綺羅生腳下沒有著力點,身後又是堅硬的船板,凌厲的刀鋒再是無法可避。
眼看在觸及到眉峰的那一瞬間,綺羅生忽然反身一轉,雙刀插入了船板中,瞬間,船板便破裂開來,綺羅生也順著那個裂痕掉入了滾滾江水中。
荒初禁赦沒想到綺羅生會有此後招,看著奔湧的江水一時間竟是愣住了,他向來水性不好,也不敢冒然下水,只有站在畫舫上等著綺羅生再次出現。
不過,事情當然不會那麼順利,如果綺羅生還會回來就不是綺羅生了,所以,荒初禁赦是足足站在船頭等了兩個時辰也沒看到綺羅生的蹤跡。
他也知道綺羅生大概已經徹底逃脫了,但心中的那口氣還是忍不下,眼中寒光明滅,忽然顯出一點冷冷的笑意,緩步走進了畫舫中,片刻之後又走了出來,奇怪的是他就這麼一步步離開,並未使用什麼術法,而在他身後的畫舫此刻已經是置身在熊熊烈焰中。
一個目光就在江邊的密林暗處靜靜地看著這一切,眼中火光搖曳,始終不曾移開半分,看不出什麼情緒,一切都隨著那漸漸熄滅的火焰和支離破碎的畫舫沉入了黑暗裡。
荒初禁赦已然走遠,這個時候,那個一直注視著畫舫的身影一步步走了出來,渾身都溼透了,髮梢和衣襬都在向下滴著水,臉色蒼白地看不出一絲生氣。
在這樣的一個冬季,滴水都能凝結成冰的季節,在冰冷的江水裡足足帶了將近兩個時辰,綺羅生這個時候幾乎已經沒有什麼知覺了。
其實自己怎麼樣都不要緊,只是……畫舫……
看著那一堆在江中緩緩漂浮的畫舫殘骸,綺羅生真的不知道此刻該是什麼心情。
踉蹌著腳步走過去,到了江邊,緩緩俯下身來拾起了一片焦黑的殘片緊緊地攥進了手心,。木渣深深地刺進了肉中,疼痛,卻讓他感到一絲安慰。
單膝跪地,泥水浸透了雪白的衣衫,可他卻絲毫不在意這些,只是伸出手一點點將漂流到江邊的畫舫殘骸拾起,然後小心翼翼放到江岸上。
所以當老狗和小蜜桃回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殘陽如血,江面上漂浮著許許多多焦黑的碎片,一襲白衣就這麼跪在江邊,一動不動,最後一抹餘暉照在他的身上,顯得分外蕭瑟。
小蜜桃低低叫了一聲,停住了腳步,抬頭看了看老狗,老狗戴著面具看不出他的表情究竟是怎樣,但是也能感覺到他的不知所措。
小蜜桃見他這樣子,輕輕頂了兩下他的手,然後轉身走開了,老狗回過神來,微微握住了雙手,終究還是緩步走了上去。
老狗走過來的時候沒有刻意地掩飾腳步聲,所以綺羅生自然也聽得到,但是綺羅生沒有回頭,因為此時此刻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