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他帶人翻不過去了。
媽蛋,誰把城牆修得這麼高!
在馬車伕隱含著期待和恐懼的視線下,顧響大手一揮,“今晚在旁邊休息。”
馬車伕納悶起來,僱主這回怎麼就安分下來了。
顧響沒有和對方解釋自己的猜測,僅僅在城外眺望,他就知道大同府的地位不一般。懷疑是西北防禦的重鎮,所以四周牆高河深,城牆上燈火通明,人影綽綽,顯然是派重兵把守,一有風吹草動沒準會全城戒備。
就算他能一個人翻進去,代價也得不償失,還不如就在旁邊等一夜。
夜半深處,一陣馬蹄聲從遠方出現。
由遠到近十分急促。
馬車裡抱著棉被睡覺的顧響再次驚醒,揉著眼睛的坐起身。五感靈敏的壞處就是折磨神經,大半夜的擾人清夢,連裝作沒聽見都辦不到。
接到太平王府的訊息已經晚了好幾天,宮九不得不告別了吳明,從塞北風塵僕僕的往京師趕去。最遲明日清晨,他必須和太平王府的人在大同府匯合,否則皇宮裡那些精明的老狐狸沒準能認出他的臨時替身。
詛咒了一聲該死的皇命不可違,宮九拉馬停下,陰冷的盯著無法出入的城牆。那個該死的皇帝竟然挑這個時候召喚諸王世子入宮,說是為太后的生辰慶祝。
呵,怕是他們這些世子都大了,讓他不得安心吧。
在太原府那邊偏一點的地方,宮九利用關係擺平了進城出城的問題,可是大同府是個硬茬子,都是忠於皇帝的人。他在京師這邊的勢力尚沒有扎入軍營,如何能讓他們給自己開啟城門?況且大同府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找到太平王府的人馬還需要點時間。
宮九感到棘手的望了望天色,再過一兩個時辰就到黎明,到時候開城門也晚了。
該下定決心就下定決心,他下馬戴上面具。
有了顧響的提前警告,臥躺在馬車外的馬車伕捂住嘴巴,連呼吸都不敢過重,遠遠的注視著另外一邊走出的白衣人。遠遠望去,那人像極了上次見到的西門吹雪,下一秒,馬車伕瞪大了眼睛,就明白了……這絕不可能是西門吹雪。
馬車停在陰影的死角,顧響總算沒有被看熱鬧,而是看了一回對方的熱鬧。
一身白衣爬城牆,哥們你太囂張了吧。
對方似乎也發現了問題,很快脫下白衣,從馬上的包袱裡拿出黑衣換上。顧響看得津津有味,這一脫下來的身材極其好,要腰有腰,要臀有臀,面板白得在晚上都看得一清二楚,只可惜佩戴著面具,讓他瞅不出具體的容顏。
不知道無形中被人佔了便宜,宮九悄然走到視野範圍內最容易爬的地方。
深吸一口氣,他目力銳利的打量著上面的燈火分佈,確定好要上去的方向,開始有損貴公子形象的爬牆。
有輕功就是好。
顧響感慨一聲,隨後默默的在心底唸叨:“爬不上去,爬不上去,爬不上去。”
大同府的城牆高得驚人,牆壁堅硬如鐵,觸手光滑,絕對不易攀爬。若沒有一口氣衝上去的魄力,以及絕佳的輕功,等閒之輩都會被城牆嚇退。
宮九有這翻越十四米城牆的魄力,也有這輕功,奈何……
缺了一點幸運和內力。
腳下借力的某處一滑,宮九暗叫糟糕,努力想穩定貼牆的情況。在難度極高的城牆表面,他的內力消耗很快,沒過多久就額頭滲出冷汗,目光還得時時刻刻注意城牆上的動向。城牆下,馬車伕已經忘了捂住嘴,聚精會神的看著那邊的情況,當真是驚險交加。
顧響的眉心一皺,固然有不懷好意的心思在先,但也不全是惡趣味,畢竟城牆難爬,他算是有目共睹。
更加不妙的事情發生了。
城牆上方,一個無精打采計程車兵忽然低頭看了看,視線正好看到一個宛如壁虎般迅速往上的黑色的身影,大聲喝道:“什麼人!”
顧響不忍直視的捂住眼睛,在指縫裡偷看。
出乎預料的是想要翻越城牆的那個人沒有停下來,當機立斷的一鼓作氣上去。士兵們應對突發情況的方法很及時,附近一個機靈的人直接把放在城牆上的一個馬桶往那邊潑去。
只剩下兩個選擇,潑中了,翻上城牆,其二……掉下去。
宮九的臉色發黑,向上拔高的身體滯停幾秒,險之又險的避開了那些臭不可聞的東西。但這邊的牆面上沾染汙水,他的潔癖發作,一瞬間無處可著手!身下是數丈的距離,就算有著內力護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