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發什麼呆?”
但是,就像是救贖一般,笠松的聲音正好從黃瀨頭上的孔洞外傳了下來。
“唉?”
“不是該唉的時候吧?你今天怎麼一點動力都沒有啊,打掃也是斷斷續續的……難道是又發生什麼不順心的事情了嗎?”這麼說著,笠松又將一些壞掉的瓦片輕輕地挪開了。
“即便是優秀生,苦惱也蠻多的嘛。說說看,發生什麼事了?”
黃瀨稍稍有些呆滯地望著自己頭頂上的對方。在筆直投下來的光線上,在起起伏伏浮動著的塵埃上,那個人,正有些擔心地看著自己。
關心著站在黑暗中的這個自己。
“喂……究竟是發生什麼了?”
這麼說著,笠松本就皺著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稍稍有些擔心地看著黃瀨,似乎在盤算著要不要就這麼下來和他好好說說話。但本應該很沮喪的黃瀨卻突然笑了起來,然後這麼問道:
“那個,笠松桑,你還記得自己的名字嗎?”
“那個啊……”
還以為黃瀨是想問什麼,結果卻得到了這麼一個問題的笠松有些奇怪地瞪大了眼睛。他的嘴動了動,明明應該是有一個答案已經遞到嘴邊了,但他卻有些猶豫地閉上了嘴,眼簾微微下垂。
“我的名字是黃瀨涼太哦。”
在等待了一陣之後,黃瀨笑著說了下去:“因為剛和笠松桑認識的時候,我害怕告訴妖怪自己的全名會被纏上,所以只敢說出來自己的姓氏呢。現在想想,沒能好好地自我介紹可真是遺憾吶。”
笠松稍稍有些錯愕地聽著黃瀨的解釋,愣了愣之後,變得哭笑不得了起來。
“妖怪什麼的,犬神什麼的,幽靈什麼的……我說黃瀨,你的想象力還真是豐富啊。”
黃瀨摸著後腦勺跟著對方一起笑了起來。
“嘛嘛,也就是一般般而已啦。”
然後,就在他笑得最為開心的時候,對方的回答也好好地傳遞了過來。
“笠松幸男。”
“……唉?”
“你不是在問我名字麼?雖然記得不大清楚,不過我認為自己應該是叫這個名字的。”這麼說著,笠松稍稍有些尷尬地扭過頭去,“休息夠了的話,現在可以認真幹活了吧?”
“只是閒聊了這麼兩句而已啊,笠松桑,在多說點什麼吧?”
裝作很委屈的樣子說了這麼一句之後,黃瀨笑著揮動起了掃把。
“吵死了吵死了,這種事,以後有的是機會說的吧?”
如果距離很遠的話,就把距離拉近;如果不能碰觸的話,就相處不必碰觸也能相處的方法。明明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目標,卻什麼都不做,那才不是名為黃瀨涼太的男人的行事風格呢。
這麼想著,黃瀨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而且,在自己呼喚的時候,那個人……也會認真地回應自己。
黃瀨儘可能快地將神社內打掃了一遍,雖然還不到乾淨整潔的地步,但好歹也算是能夠見人了。打掃完畢的他和笠松依然如幾天前一樣,在那棵枝繁葉茂的大樹下並肩坐著。黃瀨穿著高階球鞋的右腳旁就是笠松穿著木屐的左腳,他有些緊張把玩著手裡的籃球,總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會碰到笠鬆了。但對於他的這種擔心,笠松卻做出了這樣的回應——
“如果是你的話,其實就這麼消失掉也沒什麼關係。我覺得很快樂,所以即便消失掉,也沒什麼關係。”
大概是犬神的少年這麼說著的時候,嘴角非常不可思議地浮現著一個淡淡的笑意。
黃瀨想要告訴他,才不是消失掉也無所謂呢!快樂不就是應該一直快樂的嗎?為什麼只要快樂一點就會覺得即便消失掉也無所謂啊?自己,一點都不想笠松消失掉啊!但一切一切的言語,卻都因為這個淡淡的笑容而變得無法出口。
以為自己已經拉近彼此間的距離了,事實上兩人之間卻變得更加遙遠。
有什麼辦法能夠更加快捷地拉近彼此間的距離呢?一點點也好,只有一點點都可以,只要不會變得更加遙遠,只要那樣就可以了。黃瀨皺著眉頭盯著不遠處那座幾乎煥然一新的神社,在心底默默地祈願著。
然後,就像是聽到了他的願望一般,第二天的時候,一個黃瀨並沒有意識到的,能夠接觸到笠松的機會,就這麼毫無徵兆地送到了他的面前。
“黃瀨,海常高校籃球部的教練找你,大概是看中你咯。”
“海常……?沒什麼印象,是哪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