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慕容復連忙胡亂擦了一下眼睛,便把大夫讓到了床邊。那大夫一看段譽的傷勢眉頭立刻皺了起來,慕容復見大夫臉色不好,一顆心不由得也提了起來。嶽老三也緊張的站在那裡,一時間屋裡安靜極了。
那大夫摸完脈,又伸手試了試段譽的額頭,搖了搖頭便去察看段譽背上的傷。但是背上的傷口已經結了一層薄薄的痂,和衣衫粘在了一起。想要除下來卻是十分的困難了。
大夫建議用溫水慢慢的打溼衣衫,而後再慢慢的除下來。可是瞧著段譽衣衫上的血跡,料他背後的傷勢十分嚴重,於是也不敢貿然動手,只徵詢嶽老三和慕容復的意見。
“我來。”慕容復斷然道,“我的譽兒,我相信他。”說著轉頭對嶽老三道,“勞煩嶽老二和大夫幫我按住段譽的手腳。”
慕容復一點點的用溫水浸透段譽的衣衫後,便狠狠心下手去拉他的衣服。他剛一動手,原本安靜的伏在床上的段譽就像被叉子叉中的魚一樣開始撲騰,無奈手腳被人死死地按住,動彈不得。慕容復狠著心刷的扯下整個衣衫,段譽喉嚨裡發出
一聲慘叫,竟然就這麼被疼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的段譽並沒有明白大家在做什麼,他的意識尚不清楚,以為自己還是身在西廂房,仍舊在被宗贊王子無休止的折磨。於是他便拼命地掙扎,一邊掙扎一邊用極其微弱的、帶著哭腔的聲音喊著,“慕容,我好疼。。。。。。”
慕容復的心一下子就被揪了起來,眼淚險些又奪眶而出。他想抱住段譽,可是卻發現後背都是傷,他竟然沒有可以著手的地方。最終他只能緊緊握住段譽的手,哽咽道,“是我,是我,我是慕容。我在這裡,沒事了,譽兒,沒事了……”
段譽使勁的掙扎著,哭著喊著讓他滾開。慕容復知道他的小呆意識不清晰,於是便放了手任他打。可是段譽每用一次力,後面的傷口就被牽動一次,無數的痛楚一起襲來,段譽無力的垂下手,再度昏了過去。
“譽兒”,慕容復心疼的叫了一聲,一旁的大夫低聲道,“公子先讓一讓吧,讓小人先瞧瞧這位公子的外傷。”
只見段譽後背佈滿了縱橫交錯的、滲著血的鞭痕,整個後背幾乎沒有一塊好的地方。因為落鞭不均勻,有些地方的傷痕深可及骨,用手輕輕一碰,段譽就不可抑制的開始顫抖。那大夫看了之後便一直的搖頭,嶽老三見他臉色不好,忍不住的問道,“我說你別老是搖頭啊,我師父到底怎麼樣了?”
那大夫皺眉道,“外傷雖然嚴重,但並沒有傷到筋骨,將養一段日子便能好。但是公子傷寒有加重之勢,若是不及時治療,怕是後果堪憂。”
“少廢話,到底能治還是不能治?”嶽老三最不耐煩這些,婆婆媽媽的誰有功夫聽!那大夫不悅的看了他一眼,轉頭對慕容複道,“小人先開個藥方,務必請讓公子服下。至於外傷…。。”
他話還沒說完,有人介面道,“外傷便不勞煩大夫了,我這裡有上好的金創藥。”那大夫應了一聲便去開藥方,慕容復接過吳名遞過來的金創藥,淡淡道,“多謝。”
“慕容公子客氣了。”吳名自嘲道,“我看這裡也用不上我,我去抓藥吧。”說著順手拿起剛寫好的藥方,轉身便走。那大夫跟著退了出去,嶽老三見勢,嘿嘿一笑便也走了出去。房間裡只剩下了段譽和慕容復兩人。
慕容復怕段譽身上還有被的傷,於是又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除了後背上的傷痕,臀上亦有些傷,看的慕容復手心發涼,段譽,他到底對你做了什麼!
上藥是一個頗為困難的過程,段譽不斷地顫動著身子想要躲避,慕容復知道他疼,可是又沒有辦法,只好狠下心點了他的穴道,一點一點的幫他塗著藥。段譽不能動便開始斷斷續續的痛呼,一聲聲砸
在慕容復的心上,讓他恨不得自己可以替段譽受這痛苦。他寧願自己被鞭打成這樣,也不願意小呆忍受這種痛苦。
段譽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他發現自己窩在一個臂膀裡,便試著動了一動,背上和臀部立刻傳來難耐的疼痛,他忍不住痛呼了一聲,驚醒了淺眠的慕容復。
“怎麼了?”意識到段譽醒了過來,慕容復又驚又喜,低聲關切的問道,“餓不餓,想不想吃什麼東西?”
段譽還沒來得及回答,慕容復便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擔憂道,“怎麼還是有些熱,晚些時候要叫大夫再來一趟才好。”
“慕容?”段譽似是還不相信眼前的場景,試探的叫道。不確定的音調讓慕容復的心狠狠一疼,摟緊了段譽低聲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