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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來:“我的傷勢,我清楚得很。我怕是……不成的了……”一句話不曾說完,已然昏厥過去。

絕不能讓大師兄死在這裡。縱然心急如焚,林平之腦中卻是異常的條理清晰。將對方翻過身來、讓對方上半身靠在自己懷裡,伸出右掌放在令狐沖後心,試圖驅動真氣為對方療傷。

“別碰他。”

尾音尚未消逝,林平之便覺手上一輕,原本摟在胸前的人已被另一個人抱在了懷裡。只聽那人語氣平緩、不緊不慢道:“你功力太淺,內息和這小子又不是一路。若是貿然為其療傷,只能火上澆油。”

這是林平之第三次見到這陌生人。不同於前兩次的一身黑袍、威壓攝人,今次這男人穿了一襲白衣,雖然周身依舊冰冷,卻也沒有先前那般怕人。但是林平之對這人卻不能不防;慢慢站起身來,右手握上劍柄,林平之朗聲問道:“敢問前輩高姓大名?”

那人緩緩道出八個字:“日出東方,唯我不敗。”

東方不敗說話聲音極輕,但這話的分量卻是極重了。與林平之見過的所有“掌門”不同,東方不敗只是神色淡然地站在那裡,便已透出一股威嚴;這威嚴似是已在長期的權力薰陶中滲入骨髓,給旁人以極大的壓迫感。

縱然令狐沖與魔教教主交情甚篤很令人震驚,林平之卻也沒有心思管這事了:“我二人乃是同門,皆是修習華山派的內功心法,我如何救不得他?我師兄自有我來照顧,無需閣下操心。”看著東方不敗的眼神幾乎稱得上是戒備。

在知道此人身份之前,林平之就不待見對方;如今知道對方是魔教之首,就更不待見了——這個人會帶走大師兄的。

儘管令狐沖心裡藏了許多秘密,但他與林平之一同修行之時,也無意地透露過一些自己將來的打算。因而林平之已經知道,令狐沖畢生所求無非兩樣,即是武學與逍遙自在。

昔日嶽不群對弟子們說過,東方不敗武功之高深,即便眾門派掌門合力戰其一人亦是毫無必勝把握,遑論魔教中成千上萬的教眾了。而且日月神教的壯大並非基於掠奪搶劫、而是基於經營產業,鏢局、賭場、妓院、酒樓無所不有,其實力可稱武林中最為雄厚……在林平之看來,以令狐沖的性子與習武天分,若入日月神教簡直是如魚得水。正因如此,才由不得他不憂心。

東方不敗劍眉微皺、冷哼一聲,語氣中不無嘲諷之意:“你不是奉了師命監視他麼,哪裡會盡心盡力照顧他?這小子早應允要加入神教,如今本座要帶他走,有何不可。”

東方不敗對正教之人並非一味的唾棄,只是瞧不起如嶽不群、左冷禪一般的道貌岸然之人罷了。對方證、沖虛這樣與世無爭的剛直前輩,他也是有幾分尊敬的;至於那些硬氣、頗具傲骨的後輩,更是他極欣賞的一類人。但也許是林平之看向自己的眼神令他討厭,對這個有骨氣的少年東方不敗實在沒甚麼好感。

跟蹤之事被對方道出,林平之臉上不禁一熱;然而不過片刻他便抽了劍,厲聲道:“把大師兄還給我!”

從前林平之與令狐沖一同修劍之時,令狐沖一再告誡他,若無必勝把握,則絕不可衝動涉險;林平之心心念念著滅門之仇,對這話也是深以為然。但他聽東方不敗說要帶令狐沖離去,再顧不得那許多。

見對方如此,東方不敗反倒是微笑了:“本座還道你二人是如何的兄弟情深。原來,你喜歡他。”東方不敗自然懂得林平之的心情;他前世對楊蓮亭也曾有這般強烈的佔有慾。然而前世的他,自宮後心性舉止皆變得女子化,對楊蓮亭是百依百順;如今林平之看令狐沖的眼神,與自己那時看楊蓮亭卻是大不相同……若這小子知道自己愛護的師弟想要將他壓在身下,說不得會直接氣死。

“那又怎樣。”林平之索性大方地承認;緩緩上前幾步,忽然躍起、疾刺三劍。

若與華山派眾弟子相比,林平之的劍法自然不弱;但其武功與東方不敗相比,卻是雲泥之別。只見東方不敗姿勢絲毫不變,身形卻忽然移向一旁躲了開去。而後騰出右手,拍向身側大樹;出的看似是虛掌,然而那樹幹卻“咔嚓”一聲斷裂、倒向一旁。擊出這一掌,東方不敗便收回手去、恢復到雙手抱著令狐沖的姿勢,說道:“本座看在這小子面上不殺你。你若惜命,就好自為之罷。”

林平之見了對方這一手,瞬間驚出一身冷汗來。能夠在眨眼之間移形幻影的輕功,已經是匪夷所思;而東方不敗那一掌看起來輕飄飄的、根本不曾用上內勁,卻能以手斷樹——若對方用上內力,卻不知會是何種光景。對方的確是沒動殺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