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切更甚於從前。
這邊廂,令狐沖與東方不敗算得上是相處和諧;然而,此刻在華山思過崖,林平之卻是死死盯著手中的紙張,面色陰暗不定。
將紙上所書讀了數遍,林平之才自言自語道:“哪有內功心法專門教人‘散功’的?這門功夫,多半是有問題的罷。”
此時華山派一行已經返回。才至華山,嶽不群便宣佈要閉關修練——至於修的是甚麼,沒有人比林平之更清楚了。他是一邊暗恨嶽不群竊取自家劍譜,一邊幸災樂禍嶽不群即將成為一個不男不女的老怪物。只是,仇敵已經閉關潛心修煉,自己豈能落後於人?因此嶽不群才閉關不久,林平之便自請上思過崖來修行。
那日他才被東方不敗擒住手腕就暗自戒備,不想對方出手迅疾如風,自己尚未看清對方動作就已被對方打暈。待他醒來之時只覺渾身無力,試著提氣,卻覺丹田空虛,自己從前所習內功竟然不曾留下半點、反倒是多了一道強勁的異種真氣。
大仇未報、自己卻已成了廢人,林平之自然是悲憤交加;然而他還來不及自盡或是採取甚麼旁的舉動,就被東方不敗逼著背下了一篇功法,據說是門高深的內功秘要。
東方不敗豈是如此好心之人?林平之對此深感懷疑。且不說正邪不兩立,只說他二人相中了同一個人,東方不敗就不會相助自己。可是,他雖然不信東方不敗,卻信任令狐沖。只因東方不敗那一句“這門功夫是令狐沖為你求來的”,林平之將這功法當場背熟不說,事後怕自己遺忘,還特意謄寫下來收好。
趕路之時,林平之不曾得空琢磨這功法;此刻細看,卻覺得這功夫古怪得緊。說甚麼“若有內息,散之於任脈諸穴”,這豈不是將從前所積累的內力盡數從丹田散去了?
可是……如今自己內力已失,目前身邊唯一一根救命稻草就是這東方不敗讓自己背下的口訣;不嘗試修習此功,哪還有其他的辦法可尋?更何況,東方不敗吸去了自己的內力不說,還向自己體內注了一道新的內力;這異種真氣太過霸道,時常讓自己承受氣血翻湧之苦。習得此功,至少能將東方不敗那一道內力化去,自己也能少受幾分苦楚。
平了心緒,林平之便抱著“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心態,按照那篇口訣練了下去。他雖不知這功夫名字為何,卻覺得越是練下去、身子就越舒坦一些,東方不敗強加給自己那道真氣也不再折騰自己、而是散於任督二脈之中了。
林平之第一次見識到這功夫的厲害是被人偷襲之時。
那黑衣蒙面人劍招套路繁雜得很,根本分不清是何門何派;然而林平之早將洞中洞的無數招式爛熟於心,雖然達不到令狐沖那“先發制人、橫掃千軍”的境界,卻也能破得對方劍招。拆得數十招,林平之便將對方的劍擊飛出去。
興許是沒想到林平之劍法如此了得,那人劍被挑飛後先是愣了一下,而後才轉身欲逃。林平之覺得對方武功套路十分熟悉,便猜測這黑衣人與昔日在林家老宅偷襲自己之人有莫大幹系;登時前躍幾步,捉住了那人手臂:“你到底是誰?”察覺那人將要抽出手臂,林平之手上不由加大了力度,恰好扣住了對方腕部穴道。
甫一握住對方手腕,林平之便覺有內力自對方體內向自己身體湧入,不禁嚇了一大跳;本欲鬆手,卻怕對方趁機逃走,因而也不放開對方,只是大聲喝問道:“在福州之時,那潛入我家故居的人便是你罷?”
對方似乎也因林平之這一手受了不小的驚嚇,無法抽手,便飛起一腳向林平之踹去。林平之見對方抬腳,忙向左側身閃避;不想對方腳出到一半就摔倒在地,口中不住說道:“放手,快放手……”
林平之認得這聲音,不由驚道:“二師兄?”立時鬆了手去掀對方面上蒙的黑紗,不是勞德諾卻又是誰?只聽對方氣息微弱,斷斷續續道:“林師弟,這吸星大法……可是魔教的功夫,你……你怎麼學去了?”“吸星大法?”林平之面露疑惑,將這名字唸了一遍,反問道:“這門功夫莫不是很厲害?”勞德諾苦笑道:“怎麼不厲害?我內力都給你得去大半啦。”
吸星大法自任我行死後,就不曾再現江湖;北冥神功亦可吸人內力不假,然而東方不敗每每與人交手皆不留活口,竟無幾人知曉東方不敗也會類似的功夫。因此世人皆道吸星大法早已失傳。林平之從前在福威鏢局長大、不通曉江湖之事,東方不敗授他口訣時又不曾將這功夫的名字告知,是以他現在才知道“吸星大法”這名字。
原來這功夫可以吸納旁人內力?這倒是方便,難怪大師兄為我求了來。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