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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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有人喚自己的名字,令狐沖便驚醒過來。
“這裡可是嵩山派,魔教中人怎會這般大搖大擺地上山來?”二人本是相擁而眠,令狐沖一動作,林平之也隨即醒來;聽得有人喚“令狐堂主”,是以出聲相問。
自從五嶽劍派並派,東方不敗便差人探查五嶽各派如何行事;事關教內要務,令狐沖自然不敢透露,只是簡單地說道:“此處山峰連綿,上這後崖卻也不一定要經過嵩山派。”聽那呼聲愈發接近此處,令狐沖也認出了那聲音屬於何人,當即大聲喊道:“我在瀑布下面!”轉念想到自己此刻形容狼狽,連忙又喊:“可否請楊總管攜身衣服獨自下來?”
待楊蓮亭下得瀑布、見到這二人的模樣,瞬間驚得下巴幾乎要掉下來:這二人一個衣衫不整,一個衣不蔽體、□在外的面板上又有不少曖昧的痕跡——這分明就是歡|好過了。而且細察二人神態,只見那陌生少年眼中敵意甚重,反觀令狐沖則是眼角眉梢皆生媚氣、雙頰微紅似羞似怒,竟然別有一番風情,自己觀之都要心跳加速幾分……
將過於發散的思緒扯了回來,楊蓮亭突然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實:令狐堂主不是教主的人嗎?怎麼被個野男人上了?
若是從前,興許楊蓮亭會出言譏諷令狐沖幾句、回頭還會再向東方不敗告上一狀;然而自從那一切磋,他對令狐沖已生出欣賞並佩服之意,想到東方不敗知曉此事後會是如何暴怒,便決定先替令狐沖瞞下此事。輕咳兩聲,楊蓮亭上前遞過衣物:“令狐兄,你二人先把衣服換了罷。這衣服是我隨從的、興許不合你身,你且將就一下。”
令狐沖接過衣服,問道:“楊總管怎會來此尋我?”楊蓮亭道:“在下本是在河南境內主持採買一事。令狐堂主一夜未歸、教主對你甚是掛念,是以飛鴿傳書命在下上嵩山來尋你。”
林平之只覺這話就是說給自己聽的,當下便是冷笑了一聲。楊蓮亭轉向他,朗聲道:“你這小子何以要冷笑?”林平之不理他,只徑直走到令狐沖面前,說道:“大師兄,我與左掌門尚有約定,先走一步了。”
令狐沖不出聲,只向他點了點頭。林平之見對方如此冷淡,終於按捺不住,低聲說道:“大師兄,我昨日那番話,你可不要忘了,師弟我還在等你的答覆。”令狐沖開口,聲音中有幾分無奈:“你無需擔心。昨日之事,我怕是一輩子都忘不了了。”林平之微微一笑:“若真如此,那我這冒失之舉倒也值得了。”
楊蓮亭在旁觀察,只覺這兩人言行互動間極是親密,不由暗自思忖:東方不敗對令狐沖可是少有的上心,自己這做兄弟的可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的人被旁人拐跑了。等一下,自己需得勸勸令狐沖才是正經。
楊蓮亭心中盤算得倒好,然而令狐沖根本沒給他開口相勸的機會;林平之才離去,令狐沖便向楊蓮亭道:“楊總管可否為在下尋一處僻靜居所?在下要閉關幾日。”
楊蓮亭疑道:“閉關?”令狐沖點點頭:“是,我要閉關練劍。”對令狐沖來說,他暫時是不想見人了——尤其是東方不敗或林平之中的任何一個!
破冰
那邊廂;令狐沖已然閉關潛心練劍;這一邊,左冷禪卻也不曾閒著。
收了劍、回覆到席地盤坐的姿勢;左冷禪向著黑暗中說道:“左某人能習得辟邪劍法;實是三生有幸。此番全是仰仗林少俠鼎力相助;日後左某人定當報答於你。”以他這般年紀;聲音本該十分低沉;然而,興許是因為喜悅抑或是別的原因;左冷禪此刻說話聲音卻是既尖且利,怪異之極。
練這劍法要做太監不說;連人都會變得不正常起來;你若不曾習成辟邪劍法,那才是真的幸運呢。林平之暗自腹誹,同時口中說道:“左掌門太客氣了。”
左冷禪肅然道:“哪裡是客氣?與林少俠相交,左某人實是得益匪淺。”最初左冷禪只視林平之為“辟邪劍譜持有者”,認為這人空有滿腹心計,武功造詣卻是平平;如今,他卻是不得不收了對這後輩的輕視之心。
論五嶽各派劍法強弱,嵩山派居於首位;比較各派內功心法,雖然華山派紫霞神功更勝於嵩山派內功,然而紫霞耗時極長又需心無旁騖,因此難以大成。結合這兩點考慮,左冷禪自然會輕視拜入華山派不過一年有餘的林平之。然而二人交談之時,左冷禪卻發現林平之對習劍之道、內力修行都有些心得,自己從中竟也能得到些啟發。
林平之輕笑:“左掌門這般講,在下可要羞愧了。當初您門下弟子‘撮合’我與令狐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