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件輕薄的外衣給他披上,側坐在背後,給忙碌了一整天的皇帝按摩。
“下面,再下點,往左……對對對,就是那兒!”永珏舒爽的伸個懶腰。
“皇上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明瑞一邊按,一邊溫聲說,“忙一會兒就歇歇,別拿這些小事不當事,您以前上過戰場,那些暗傷還沒養好吧?”
永珏不甚在意的笑笑:“都多少年了怎麼可能沒好?”
“是嗎?”明瑞眉尾輕輕挑起,“去年冬天膝蓋疼的到處噴火的莫非是奴才不成?”
啞口無言,自知理虧,永珏明智的埋頭看摺子。
明瑞取下火爐邊烤的熱熱的護膝,給他裹上,下炕端了杯特調的養生茶放在永珏手邊,很體貼的整理摺子,分類。
那些盛行於乾隆朝,空有華麗辭藻半點正事都沒的請安摺子在永珏罰了一個小官抄十遍後早已銷聲匿跡,現在的奏摺語言精簡凝練,一目瞭然,永珏對此很滿意。
永珏身上的確有不少人所不知的暗傷,有的是小時候遭別人算計沒養好,更多卻是在戰場上的三年留下的,畢竟那時他只是個小兵,哪去弄上好藥材?
一進深冬,永珏的膝蓋就會隱隱作痛,連帶著脾氣也不好,除了伺候慣的哈姬蘭劉順等人,沒幾個奴才敢留在暖閣裡。
哈姬蘭端著兩盅雞絲紫米粥、幾盤嫩綠可口的蔬菜進來。
對於自己搞出大棚技術豐富古代冬日伙食的壯舉,某人可是相當得意,這一趟穿越可算是沒丟現代人的臉啊!
一碗熱騰騰的肉粥就著川香麻辣涼拌菜,永珏吃的津津有味,一點都沒剩下:“再來一碗。”
哈姬蘭瞬間死魚眼:“皇上,這都快就寢了,少吃些,不然晚上又睡不著。”
“好吧……”戀戀不捨的放下碗,永珏不甘心的叮囑她,“明天朕還吃這個,你記得多弄些,還有,上次說找會做川菜的廚子,還沒訊息麼?”
“找是找到了,這不正在查身家麼?估計過年的時候您就能吃上正宗的川菜了。”
正說著,戴權突然來通傳,昭貴妃求見。
“這麼晚了,她有什麼事?”捧著奏摺,永珏有些不悅。
和明瑞在一起的時候,他儘量不讓對方尷尬,嚴令后妃不得擅自到乾清宮來。
戴權道:“貴妃娘娘說與巡鹽御史大人有關。”
“叫她進來。”
明瑞很自覺的避進小間。
進屋,請了安,林若茵一抬頭,眼圈通紅,哽咽著說:“皇上,臣妾收到大哥寫的信,臣妾的嫂子上個月走了,可憐玉兒小小的人兒哭暈好幾次,也病倒在床,大哥沒有續絃的意思,所以臣妾想跟皇上討個旨意,把玉兒養在臣妾身邊,以後說親也能找個好人家。”
這話非常在理,喪母長女可在五不娶之列,若沒個女性長輩教導,就算是三品大員的女兒也不一定嫁的出去。
“如海的意思呢?”永珏問。
林若茵道:“嫂子走後,大哥原本打算述職時帶玉兒進京,賈家卻突然派人去江南,說賈老夫人過於思念去世的女兒,想接外孫女長住,帶在身邊教導一二,大哥在信中跟臣妾提了提,臣妾便起了這心思。”
一個是位居貴妃關係頗佳的親妹子,一個是多年只有禮物往來的岳家,林如海會信哪個,自是不用多想的。
無論從後宅角度考慮,還是從政治方面思量,他是先帝心腹,如今新皇登基,更應該打好關係才是,也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投誠了。
“何況……”林若茵蹙起娟秀的眉毛,“臣妾聽說這賈家不靠譜。”
“哦?怎麼說?”永珏一邊批摺子,一邊問道。
“榮國公賈代善過世多年,賈赦襲了一等將軍的爵,可還掛著國公府的牌匾,再說了,”林若茵挺不淑女的翻了個白眼,“憑他們家奶過先帝的情分,給疼愛的孫女求個免選也不是什麼事兒,他們家倒是稀奇,偏偏……”
爺們不好好努力進取,整天想著攀女人裙帶,這種家庭也配張口要養她林家的女兒?聽說那府裡還有個比玉兒大一歲的男孩,誰知道打的是什麼齷齪主意?
這種事永珏是無所謂的,點頭答應了:“行,記得跟皇后說一聲,接進宮和布順達一起住,你準備叫誰下江南?”
林若茵想了想,答道:“臣妾身邊的大宮女飛霜,再帶上幾個宮女嬤嬤,倒是要請皇上賜些人手,都是女眷不大方便呢。”
香香軟軟的林妹妹,說不定還是個萌蘿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