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胡說!朕總不可能把西伯利亞分給她!”永珏嘴角微僵,大手一揚:“行了,你忙去吧,過年前朕一定讓你娶上媳婦。”
幾句話就可以看出皇帝對阿爾薩蘭的態度,明明是嫁女兒,在皇帝看來卻更應該是娶兒媳,足以見得這位年僅二十便已是一等公、前鋒營統領的富察家雄獅的重量。
當然,最讓阿爾薩蘭感動的是皇帝處處為他著想的心。
嘎魯玳是儲君七阿哥綿惇一母同胞的姐姐,可以說,她的夫婿日後必定是新皇的心腹,將受到重用。
永珏將這樣一個重量級的固倫公主指給阿爾薩蘭,更多的是想要維護富察家,維護富察明瑞心心念唸的家族。
延昌二十年年底,轟轟烈烈十里紅妝,京城洋溢在一片喜氣中,皇八女嘎魯玳被封為固倫端敬公主,指婚給一等謹睿忠勇公富察明瑞之子,前鋒營統領、威揚將軍富察·阿爾薩蘭。
次日,小兩口進宮拜見永珏和皇后,見到兩人十指相扣眉來眼去的甜蜜樣子,永珏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送走女兒,做到了當初讓兩人血脈融合的承諾,永珏彷彿去了一塊心病似的,加上幼年體弱多病、少年時在戰場落下病根、登基後又常年勞累,積勞成疾,沒多久人就倒下了,病的昏昏沉沉,不省人事。
嚇得七阿哥綿惇飛速命人各地開倉放糧賑濟百姓,放出牢獄中罪行較輕的犯人,連續三日不吃不喝在奉先殿祈求祖宗保佑,還命令幾位血緣近的親王即刻趕往盛京祭拜祖墳。
好在永珏命大,昏迷了五天後終於悠悠轉醒,人前一向沉穩端方的七阿哥抱著自家阿瑪嚎啕大哭,緊緊抓著他不鬆手,生怕一轉眼人又昏了似的。
永珏躺在床上,看看金碧輝煌的乾清宮,再看看鏡子裡兩鬢斑白的自己,莫名的陷入了沉思。
延昌二十一年的萬壽節,偉大的皇帝陛下四十五歲,就一個皇帝的年齡來說,正當盛年。
而這個向來以不按常理出牌的皇帝又丟擲一枚巨型炸彈,他老人家要退位當太上皇,然後袖子甩甩,瀟灑的周遊各地,沒準還會搭船去匈牙利瞧瞧閨女和小外孫。
雖然大臣們極力勸阻,七阿哥也以自己太年輕擔不起眾任為由請旨,但永珏陛下決定了的事,向來是沒人能阻止的。
回到乾清宮,永珏心情極好的對著陰影說:“再過一陣子,一切就都過去了,一切都會結束,以後,你可以放心大膽的走在陽光下,再沒有人敢算計你們了。”
烏雲散去,月光照進宮殿,露出了一張大清官員無比臉熟的面孔。
當年那次出征,永珏隱約感覺到不對,但苦於沒有證據,只好暗地裡讓人做出假死的樣子,隨便燒了具屍體,而某個人就編入暗衛啦O(∩_∩)O~
延昌二十一年中秋節,封建史上少有的退位儀式舉行。
皇七子愛新覺羅·綿惇登基為帝,實現了清朝歷代帝王的夙願——嫡子登基。
次日,兵部尚書海蘭察、禮部尚書林睿暘辭職。
京城數十里之外的官道邊,幾個人正湊在一起喝著大碗茶聊天。
年紀最小的文雅男子仍顯得憂心忡忡:“爺,您真的決定了?文卿還是覺得此事有些倉促……”
永珏臉色一沉,放下杯子:“筠亭,海蘭察,文卿,你們聽好,江山爺可以不要,社稷也能託付給別人,但是你們——只有你們,旁的東西無法取代。”
旁邊坐的三個各有特色的男子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眼中滿滿的都是愛意。
他眯起眼睛眺望遠處的山巒,輕鬆地笑道:“我為了這片山河付出那麼多心血,總該有退休的時候吧?哈姬蘭,這詞發明的很好啊,退休退休,退位休息,哈哈o(*≧▽≦)ツ”
一支手臂有氣無力的舉起來,哼唧道:“我說,如此愉快的夫夫甜蜜四人行,小永珏你為啥要帶上我啊?就不怕我聽壁腳嗎?求拆夥啊!TUT”
聽壁腳~
這三個字猶如一場噩夢,成功的讓三位夫人打了個寒戰。
大約皇帝是這世界上最厚臉皮的人,永珏不屑嗤笑道:“想聽就聽唄,這麼多年你都暗搓搓的蹲在門外,沒有你捧著小黃書聽壁腳爺還不習慣呢!一條小尾巴就能換來個勤勤懇懇任勞任怨的老嬤嬤,爺賺大了!”
哈姬蘭憤怒的拍桌而起:“這算什麼啊?你帶著你三位美嬌娘甜甜蜜蜜,讓可憐的小女子為你們操勞,永珏,說好的同胞愛呢?”
永珏撇嘴:“爺還有那種東西?做夢呢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