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不敗過於信任,結果養了一頭白眼狼。早知道這是個陷阱,他下黑木崖之前就該冒著激怒任我行的風險提醒任我行!
“任教主有虧於你,這我知道。”向問天轉動手腕,兩人開始沿著中間一小塊狼藉的地面轉圈子,同時腦袋飛速運轉。“但今年端午,任教主不也已經……”
看年紀,他比衛陽大不少,武功理論上更高。但他們同為日月教中人,對彼此的武功招式熟悉得很,那他一貫唬人用的吸功入地小法就派不上用場。
反觀衛陽,內功代代相傳,不是他比得上的。而且,衛陽竟然解掉了身上的三尸腦神丹毒性。這件事無聲無息,沒有一個人察覺到!那如果還有別的底牌他不知道,要怎麼對付?
“東方不敗正是抓住這點,才取信了你?”向問天沉聲問,但他一問出口就覺得不對。
可能是東方不敗嗎?不,因為以東方不敗的性格,如果沒有可以要挾的地方、保證衛陽一定聽話,東方不敗不可能放心讓衛陽幫他左右!
“和東方沒有關係。”衛陽回答。他看得出,向問天一方面想多套出點訊息,一方面又想趕緊回黑木崖。前一件事沒關係,後一件事他絕不能讓它發生。
“……你自己想做教主?”向問天得出了一個他認為最可能的結論。不然,他想不出為什麼衛陽要幫東方不敗——根本一點好處也沒有嘛!
“不,”衛陽果斷否定,“東方答應我,事成之後讓我離開中原。向右使,省點兒力氣吧。等你回到黑木崖,天已經變了。”這是實話,但他估計向問天不會信。
果然,向問天眉毛一跳,他被激怒了。費時費力就為了離開中原?“少胡說了!”他一劍搶攻而來,正指衛陽肩井。“成王敗寇,自古如此,老子便與你一戰!”
七八日後,除夕到了。
黑木崖上張燈結綵,慶賀春節。雖然任我行不在,但除夕大宴依舊豐盛無比,觥籌交錯。酒過三巡,眾人臉紅耳熱,話匣子也開啟了。
“教主這練功練得也太勤了。”有人說。還算他警惕性高,已經壓低了聲音。“不是說了過年時出關嗎?怎麼又變卦了?”
“噓——”另一個人低聲回答他,“我聽說是出來了幾天,然後又閉關去了。”
“這也真是的,練功練得要走火入魔了。”第一個人繼續搖頭,但這聲音幾乎沒人能聽見。
“說起來,大小姐也不在?”第三個人問。
“大小姐才多大,上席喝酒嗎?”其他人群嘲他。
“噢,也對。”那人撓撓腦袋,“但向右使也沒回來,我總覺得有點不對。”
“你想的也太多了,每年總有幾個人到不了,這不是很正常嗎?”其他人紛紛說。“向右使武功高強,輪不到我們擔心。”
於是,這點疑惑就和小石子落進湖裡一樣,只起了點漣漪就消散了。不過他們都不知道,他們的對話以及表現都落入了有心人的眼裡。日月教頂上已經換了人,東方不敗成為了實際上的掌權者。若是有人不服,說不得他要暗中出手解決了。
宴席結束,眾人三三倆倆地離開了。衛陽慢悠悠出了門,但在拐彎的地方走上了另一條岔道,重新轉了回去。就在教主居所的後山,銅室裡關著任我行,向問天則在地牢裡。
東方不敗從另一個方向走出來,兩人正好在銅室門口相遇。“你來了。”
衛陽點頭。“我原以為你會殺了任我行。”結果他拎著點暈的向問天回來才發現,任我行只是被東方不敗用飛針廢了經脈,然後用寒鐵鏈子鎖起來。鐵鏈沒有鑰匙,另一端直接鑄在了銅壁上。武功高強的人都很難掙脫這種桎梏,何況一個經脈俱斷的廢人?
東方不敗臉色生寒。
他的估算完全正確,他的武功對付任我行已經綽綽有餘。他擊敗了任我行,再問葵花寶典的事情。任我行這才知道東方不敗驟然出手的原因,而且痛快承認了。
“是,防人之心不可無,我的確是故意的!”
“你果真練了那葵花寶典?看起來你也沒贏,哈哈哈哈!”
“我唯一失算的,就是那個毛頭小子!會咬人的狗不叫,是我看走了眼!”
以上都是任我行的原話。東方不敗回想起來,周身氣溫立刻降到了負數。他贏了,教主之位遲早是他的,但他一點也不高興。任我行落到這種地步,居然比以前還囂張,並不失時機地挑撥他和衛陽的關係……
“殺了他?也太便宜那老賊了!就要關著他,日日讓他痛苦折磨,才能解我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