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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部分

涼��

說什麼來什麼,衛陽一哂。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從船艙裡一飛而出,在水面中央高低向前,起落時輕盈得幾乎沒有重量。說幾乎是因為,他胳膊底下還夾著一個人,正是林平之。

“糟糕,還沒動手就被發現了!”草叢裡頭頓時有人罵了句粗口。

“廢話什麼,還不趕緊放箭!”第二個人大聲喝道。

一時間,兩岸萬箭齊發。若衛陽還在那船上,早已成了個刺蝟。不過他現在情況也不算特別樂觀,因為水閘通常修建在江面相對狹小之處,弓弩力道大一些的話,足以射到江心。如果他一個人,大可以用內力反震回去;只是要照看林平之周全,就必須費力些。

林平之是個乖覺的,果真一聲也不吭,只是微微顫抖的手臂洩露了他的緊張。同時他又想到,衛陽定然是預料到會有人明的不過來暗的,之前才問他輕功如何,不由得更加佩服了幾分。

衛陽在箭雨中騰挪閃躲,直奔水閘。他估摸著這動手的肯定是嵩山派的人,想要給他來個寧錯殺不放過。水閘處的江面固然最窄,但水閘上面還有官府駐紮養護的兵士呢!這些人論武功自然不行,但就算是左冷禪,也斷然做不出全殺了的決定——閘門亂開就該發洪水了,誰負得起責任?

這個問題,衛陽知道,帶頭伏擊的費彬卻忘記了。不過這也不怪他,因為照武林中慣常的習氣,求助官府會為眾人所恥笑,所以有什麼仇恨糾紛都是用武林方法來解決。這時候他看著衛陽一路往水閘飛去,一下子猜了出來,瞬間氣急敗壞:“堂堂魔教長老,竟然用如此令人不齒的手段!”

他這話帶了內力,方圓二三里都聽得見,水面隱隱起了紋路。

衛陽沒睬他,等到雙腳落了實地,才朗聲笑道:“你既知我是魔教,又何來堂堂一說?既是魔教,做事又何必堂堂?依著費老弟的意思,光天化日之下放箭,定然也不是冷箭、不是偷襲,是堂堂之舉,對吧?再說了,我一不殺人二不放火,看看風景也有錯不成?”他一邊說一邊搖頭,“我現在愈來愈擔心左冷禪了。師弟連話也說不清,要他那個做掌門師兄的有何用?”

這話一出,別說是埋伏的嵩山派弟子一句話也無法反駁,就連林平之也愣了。好似條條都在理,但總有種不對勁的感覺……這是怎麼回事?然後他看了看周圍,正好看到閘上的官兵聽得目瞪口呆,不知道該喝止還是該逃跑。

費彬氣得跺腳。他這次奉了左冷禪之命,無論任何代價,一定要殺了這個心腹大患。但是現在……他咬著牙,飛快思考繼續的可能性。

但還沒等他想出來,後面就接連響起了哎呀之聲。費彬頓時凜神,暗道大事不妙——他們埋伏了衛陽,但還有人埋伏了他們!

實際上,嵩山派的埋伏後面不僅有人,還特別多。左冷禪得隴望蜀,意圖成為新的武林泰斗;因此嵩山派暗中糾結各方勢力,實力早就是五嶽劍派中最強的,直逼少林武當。可這會兒突然冒出來的人,卻足足是他們的四五倍。箭本是遠端攻擊所用,在密匝匝的水草叢裡只能礙事;嵩山派眾人背水受敵,不一會兒就顯了敗象。

“……這……”林平之完全沒料到這種陣仗,震驚到說不出話。

衛陽一開始也很驚訝,但他馬上就明白了。雖然嵩山派在暗中算計他,但也有人在暗中幫他的忙。至於這人是誰,明擺著——能調動這麼多日月教眾的,只有教主東方不敗一個!

就在這時,一襲紅衣飄然而至。“就算我不來也不會有事,看來我倒是多此一舉了。”

就算兩人十幾年沒見過面,東方不敗還換了身紅衣和嗓音,衛陽也認出,這人正是東方不敗,一時半會兒沒接話。他和東方不敗關係向來僵持,後來是好了一點,也絕對稱不上肝膽相照兩肋插刀;再加上,他走的時候還發過誓,決不再回中原;所以,對方這麼大張旗鼓地出面救他還真在他意料之外,不知道接下來是興師問罪還是別的什麼。

“我以為你真不回來了。”東方不敗注視著衛陽,突然嘆了口氣。

不知怎麼的,林平之覺得這男人的聲線嬌柔,還有點幽幽之意;不僅如此,竟然還穿了一件蘇繡紗衣!他現在還不認識東方不敗,只知道這人武功一定很高,而且似乎是衛陽的熟識,所以只當是自己錯覺。他拿不準這兩人到底是什麼關係,就悄悄地往衛陽身後靠了靠。

“教主說笑了。”衛陽終於開了口,“回來的只有鬼面而已。”東方不敗似乎不想殺他,但氣場好像也不太對,他還是小心為妙。

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