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很弱,但還是刺痛了赤井恭一的眼睛。他微眯著眼,盯著那個背影,眉頭皺得緊緊地。“你是誰?這裡是哪裡?”
穿著烏鴉黑的男人意義不明的笑了幾聲,他嘴邊閃著紅光的菸頭晃了幾晃,“小子,搞清楚你現在的立場。記著,是我問你答,不是你問我答。”
赤井恭一還沒有開口說話,就被隱藏在黑暗中的另一個人出其不意的踢了一腳,正中他的脾臟位置。胸腔湧上一股腥甜感,不上不下的卡著,挺難受。
“嘿嘿,這裡可不是你家,老實一點不是壞事。”
“咳,咳咳……”乾咳幾聲,赤井恭一隻覺得嗓子也開始火辣辣的疼。
穿著烏鴉黑的男人拉開厚重的窗簾,強烈的日光讓赤井恭一的眼睛睜不開分毫。
“好了,告訴我,你是誰?為什麼會住在那個房子裡?”
眼睛睜不開,赤井恭一的頭下意識的朝聲源處偏了偏,“我是來美國讀書的日本留學生,那裡是我找房屋中介所租下來的公寓。”
赤井秀一的高危工作讓赤井恭一做了一系列防範於未然的措施。縱然有所準備,他也沒想到危險來得這麼快。
“你好像一點也不害怕?還是說,你知道些什麼?”
想示弱,但嘴裡卻冷笑著,“害怕有用嗎?害怕你們會放過我嗎?”
又是一腳,強勁的力道震動胸腔,卡著的腥甜感頓時上湧。“噗——”
液體順著嘴角蜿蜒而下,鐵鏽一般的腥冷味道讓赤井恭一莫名熟悉。
這是,血?
“跟大哥說話的時候注意你的語氣!蠢貨!”
沒有力氣理會男人的怒罵,嚴重的內傷讓赤井恭一的眼皮愈加沉重。他恨恨的想著:媽的!沒讓大爺我看見你們的臉,算你們運氣好!
或許剛才施暴的男人還想繼續,只聽見那個穿著烏鴉黑的男人低聲呵斥,“Vodka,他不一定能給我們帶來情報,下手別沒輕沒重的。”
“可是,大哥,這小子也太不知好歹了!”
“滾到一邊去,我知道該怎麼做。”
“是。”
皮鞋踏到木質地板上的聲音,讓赤井恭一明白有人正朝他走來。
身子下意識的蜷縮,他的下巴被人緊緊捏住,“你知道誰是諸星大麼?”
“——哈?諸星大?”赤井恭一以為對方會問他關於秀一的事情,結果沒想到對方嘴裡說出的卻是另一個人的名字。轉念一想,他差點要翻白眼:秀一那傢伙取得什麼爛名字……
“你不認識?”赤井恭一的反應讓男人有些吃不準,他問了另外一個問題,“那個房子的主人,叫什麼名字?”
赤井恭一搖搖頭,有些無奈,“我不知道那個房子的主人是誰。”似乎怕對方不相信,他的語氣變得激動,“真的,我沒騙你!不信你去問房屋中介,他們根本就沒告訴我房東的名字!”
男人沉默了一會兒,鬆開了捏著赤井恭一下巴的手,遠去的足音響起。屋裡剩下的暴力男人嘟嘟囔囔的給他的眼睛蒙上一塊布,解開綁著赤井秀一四肢的長繩,循著前一個男人的腳步離開。
弄清身體的狀況後,赤井恭一不由得佩服起剛才的那兩個人。
他們先是把他的四肢綁成一個不利於血液迴圈的姿勢,等到確定了他們想要知道的答案,只要蒙上他的眼睛,就可以放心離去。
麻木的四肢若要恢復活動能力自然需要一段時間。這一段時間,已經足夠那兩個人逃之夭夭了。
不知過了多久,赤井恭一才顫著手扯下了蒙在眼前的布。他打量著屋內的環境,心內鬱卒——這不是別的地方,這還是他的安身之所。
“混蛋,連門也不關……”一陣穿堂風,讓赤井恭一注意到敞開的屋門。他抖著腿從地上爬了起來,弓著腰往玄關走去,腳步虛浮。
輕輕關上門,赤井恭一靠著門坐了下來。
他的背很疼,疼得腰都不敢直起來,肌膚拉扯的感覺讓他覺得無法忍受。
手腳還是不太靈活,可能是因為綁得時間有些久了。
試探性的用拇指去按壓胸腔部位,赤井恭一疼得倒吸一口冷氣,接著又好像是被嗆到一般猛地咳了起來,“咳咳,咳咳咳咳……”
熟悉的鈴聲響起,強壓下咳嗽的念頭,赤井恭一奇怪的看著放在茶几上的攜帶電話。他明明記得,睡覺時把電話放在枕頭邊了。
“呵,連電話裡的內容也要查麼。”
嘴角噙著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