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到了中午時間,我甚至能一邊聽著voldemort那混蛋胡說八道,一邊聽我的肚子咕咕咕打鼓。
突然,就在我陷入德拉科和別人花天酒地、父親還在胡說八道、我的肚子有節奏的咕咕咕咕的魔幻空間時,咔嚓咔嚓,鎂光燈的亮光突然在我眼前不斷爆裂,我忍不住閉上眼睛,同時父親輕輕拍了我的肩膀一下,我才意識到終於到了我發言的時候。這讓我感到精神振奮,甚至連恍恍惚惚的低血糖症狀也有所好轉——按照流程,回答完記者提問就可以刑滿釋放了!
我這才真正仔細打量我面前這群記者的表情——好奇的、善意的、嫉妒的、惡意的、畏懼的、興奮的……或許我該額外說明一下,興奮的只有巴不得把羽毛筆戳上我鼻尖的麗塔·斯基特。
但是無論他們是什麼表情,我都沒什麼特別強烈的感覺。飢餓無疑給了我很多無視他們情緒的力量,作為“大難不死的男孩”的過去的經驗也發揮了巨大的作用,此外,我必須承認,見識過DA成員們那種被背叛的眼神洗禮之後,我對某些記者“potter居然背叛了鳳凰社?!”的訝異視線出乎意料的麻木。
哈,或許正如父親所說的,邪惡使人堅強。
他說得挺高深莫測——這是他和鄧布利多同樣的讓我惱火的地方,他們總是喜歡把明明可以用簡單語言說清的事情搞得無比複雜——他這話按我的理解就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既然下了決定一路黑到底了,也已經背叛過了,被過去的同伴
發現背叛過了……現在還怕公諸天下?有價值的東西都丟光了,還需要在乎什麼嗎?這種光棍哲學雖然聽著可笑,卻是十分的有道理。
所以,面對興奮無比的斯基特,我露出了我所能夠擁有的最自信、最燦爛的笑容。
記者們朝我蜂擁而來,每個人都試圖擠到我鼻子前面讓我回答他們的提問,爭先恐後得像一群剛發現了一堆腐爛變質的垃圾而歡欣鼓舞的蒼蠅,打頭的那隻引人注目的擁有色彩鮮豔的紅嘴唇和紅指甲。
要不是父親還在我身邊,我真懷疑我會被它們淹沒。
“harrison殿下,站在這裡,您有什麼想要對人們說的嗎?”
“harrison殿下,您打算如何規劃您的未來?”
“harrison殿下,作為曾經的‘黃金男孩’,您想對您過去的同伴說些什麼?”
“harrison殿下,您和黑魔王的父子關係為什麼到今年才公告天下?”
“……”
“…………”
“harrison殿下,您是出於什麼理由背叛了過去的同伴?”
不知道是誰丟擲了這一個問題,聲音並不大,卻像驚雷,轟的一聲讓所有記者突然閉緊了嘴巴,唯恐發出一點聲音。
我從容不迫的表情差點破功——這個問題,已經超出了能夠被允許的極限……我能說什麼?
一隻手突然撫摸上我的頭髮,熟稔的揉了揉,父親輕得近乎嘆息的聲音在一片寂默中顯得格外清晰:“錯誤的原因導致錯誤的結果,harrison只是及時修正了這個錯誤。”
我扭過頭看了他一眼,露出個感激的笑容。
沒人抗議這個回答,也沒人再提問,實際上所有記者都噤若寒蟬地點點頭,一臉滿足——至少是表現得滿足——的散開了。
提問時間就此結束。
雖然父親還是那副看不出情緒的石膏臉,但我能感覺到……他生氣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最後那個問題似乎讓他很生氣——或者也可能是別的什麼讓他生氣?我不認為我真能變成他肚子裡的蛔蟲。
羅賓不知何時來到了我們身邊,壓低聲音向他請示。這讓我稍微騰出一點腦子用來驚奇——父親還沒給他下達命令他居然就知道有事叫他了?我不清楚他是否能和我以前一樣看見父親憤怒時看見的,或者這只是魔法生物和主人之間的神奇聯絡?
“羅賓,把那群記者都留下來,在搞清楚是誰問出最後一個問題之前,一個也別想離開!”父親的聲音平靜中壓抑著憤怒。
“是
,master。”羅賓暫時離開了大廳。
“哎,父親……不用這麼大動干戈吧……反正那也算實話。”我試圖做出無所謂的樣子,卻發現臉上的笑容總是自然不起來。
“harrison……”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也不說話,只是把我的頭髮亂揉了一把,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