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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外都是寂靜的,這應該算是他還沒回來的證據。

夜色濃郁,就像滴進水裡的墨汁一樣翻騰攪動,幾乎讓人窒息。

已經過午夜十二點了。

我使勁眨眨眼睛,讓自己清醒一點。但是受傷後的身體簡直不是自己的,虛弱無力,又容易疲憊,意志被打壓到最低,即使我使勁兒瞪大眼睛,還是抵擋不住睡神的拜訪,不一會兒,我已經無法控制的陷入了恍惚之中。

陸離光怪的場景。這就像是昏迷時那些奇怪的、已無法完全記清的零散片段。我的視界被大量無意義的圖片充斥,讓人感到沮喪的、無頭無尾的情景。掐著我的脖子的斯內普……莉莉……嬰兒車……勺子……金色飛賊……新的笤帚——哦,那是我的火弩箭,西里斯給我的……可怕的連線著陰間的拱門……地牢,陰冷的帶著血腥味的地牢,納威怨毒的眼神……

“你這個背叛者……你看著吧,會後悔的……我詛咒你,你會失去一切,痛苦慘死……”那個在岩石地面扭曲的屍體——沒錯,就是屍體——嘴巴一張一合,無聲的看著我說。他的頸動脈被割裂,血肉模糊向外翻卷,粘稠的血液一股股向外噴射,半個腦袋鮮血淋淋,然而猙獰的傷口和大量的血液也比不上那雙可怕的眼睛來的讓人驚恐,那雙眼睛大睜著,瞳孔渙散毫無神采,卻怨毒的瞪著我……力度大的像是要把我印刻在他即將離去的靈魂上。

不……不不不不該死的給我滾開!

一種奇異的溫度突然將我包圍,同時我聽見一個安撫的聲音——“harrison,沒事了……已經沒事了……”

我意識到現實中有人來了,這讓我掙扎著睜開眼睛。

然後我對上了父親殷紅的眼眸,它們在黑暗中幾乎會發光。

他已經上了床,正靠在我身邊,環抱著我,雙手繞過我的後背有節奏的輕拍著,輕聲說著安撫性的話,致命的帶著蘭花和麝香味的吐息噴灑在我鼻尖,簡直就像……如此美麗……我貧瘠的大腦為無法找到合適的形容詞而瑟縮,而情感快於理智,我一把摟過他開始啃咬他的嘴唇。

他似乎對我的反應感到一些詫異,但是很快反應過來,溫和的——必須說這對我們而言都是一種新的體驗,他在床上從沒這麼溫和過——回應我,而他這種讓我支配的預設讓我無法不更加瘋狂。

看啊,這是我的……無論如何,歉疚是無用的不是嗎,那麼我到底還在被什麼困擾呢……管他呢,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我當然要抓住屬於我的小小的私人品……

還有誰能像這樣對待我呢?記憶中我總是一個人對抗那些可怕的噩夢,而當我醒來我就必須壓抑自己的恐慌和痛苦假裝堅強——我不被允許軟弱。過去的我只是個被放在放大鏡下的可憐蟲,一個註定成為“他們所希望的”的人偶。

而現在,我自由了——我還有什麼放不下的?難道我還在期待回到過去嗎?

是的,詹姆和莉莉愛我,但他們活著的時候我太小了,我幾乎忘光了那時候的美好時光;德思禮一家顯然算不上什麼好監護人,我從小學會的就是一個人躲在黑漆漆的碗櫃裡舔傷口;羅恩和赫敏,他們算是真正打破我心防的人,但即使是他們也從沒試圖在我做噩夢的時候安慰我過——哦,或許我不該為此譴責他們,我們(在過去)感情再好,也到底和真正的“親人”和“伴侶”不同。感情總是自私的,這個定律即使在著名的“格蘭芬多鐵三角”裡也依然成立,在做噩夢時給與撫慰……太過親密以至於他們不可能做到。金妮……或許她是我的定義裡最接近“伴侶”的一個,我甚至不願回憶她死去那一幕,我知道那會讓我發瘋,但即使是她也沒有做到這個過,她是個女孩,我的男性自尊讓我無法在她面前表現軟弱,甚至,很多時候我在赫敏面前還更自然些。而且她……她死了。

所以,我幾乎是欣喜的總結——只有這個男人,只有他這樣做過。

所以……他是特別的。

我不明白這是什麼感覺,即使我們曾經相互謀殺,甚至直到現在我也無法完全遮蔽某些針對他的條件反射,但是我就是知道……他是可信賴的——除了謀殺,我們之間已經不可能再壞了,所以當我們決定不再這樣做,一切當然只能變得更好。正是因為關係曾這麼惡劣過,我才更理解我們之間的羈絆有多深,無論如何,我們都是父子,是擁有永遠無法磨滅

的血緣至親。

不,不止是至親,而是全部。

在他完全縱容的放鬆狀態下我幾乎要咬破他的嘴唇,而他則全然開啟自己的防備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