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內普沉默了半天,悲傷地向樓上望了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真不敢相信!”龐弗雷夫人不由提高了聲音,她現在憤怒極了,在上一次治療金斯萊等一群敖羅時她就對食死徒的殘忍感到髮指,而現在這些全部都作用在了一個孩子身上,怎能不叫她更加憤怒。
“波比,什麼都不要問,只要治好他。”
龐弗雷夫人看了斯內普很久很久,最後終於輕輕地點了一下頭,向二樓的臥室走去。
哈利躺在床上,他知道自己所遭受的一切那個女巫都能檢查出來。而這時她正同斯內普在客廳說著什麼。哈利發現自己完全不想知道那兩個巫師討論的內容,他討厭讓人知道自己曾經受到的那些折磨,這時他發現自己心裡有一小部分恨起斯內普來了,是他叫來了那個女巫,是他將自己的痛苦又展示在了另一個人的面前。
所以當門再次開啟的時候,哈利依舊緊閉著雙眼,他根本不想看到龐弗雷夫人眼中流露出來的同情。
又忙忙碌碌了一個多小時,龐弗雷夫人的臉上都有了密密地一層汗珠,“哈利,你身體所有的外傷我都已經治癒好了,至於內傷我相信西弗勒斯的魔藥會是更好的治療。而你的…你的背後……”龐弗雷夫人說到這裡艱難地吞嚥了一下,同時她也看到哈利的眉毛痛苦地皺在了一起,她想自己這一輩子也許都無法忘記哈利背後的這個被刻在肉內的醜陋的黑魔標記了,“我已經做過了基礎的消炎以及縫合,西弗勒斯會用白鮮塗在上面的,而同時我也教會給他了一個咒語,專門針對縫合後的傷口,可以讓它們不留疤。”
即使聽到了自己的後背會完好平整,哈利的眉頭依舊沒有解開,龐弗雷夫人知道,那個標記以及這麼多天在地牢中的折磨不僅僅留在了哈利的身體上,更留在了他的心間。並不是身體上恢復如初之後,這個男孩也會恢復如初,他的心靈的傷害更深。可是目前最重要的還是治癒好他的身體。
“還有,哈利。”龐弗雷夫人輕柔地說道,“我需要你一會先喝下一劑胡椒提神劑,讓自己恢復一點魔力,然後變形到你的阿尼瑪格斯形態。你知道,野生靈馬有著強大的治癒功能。雖然你的阿尼瑪格斯並不是野生的,但當你處於阿尼瑪格斯形態的時候會多多少少有一些靈馬特有的功能,這會有助於你更快速的恢復。”
哈利沒有回答,但是他卻輕輕地點了一下頭。龐弗雷夫人滿意地笑了一下,然後看了一眼剛才就一直站在門口沒有說一句話地魔藥大師,輕點了一下頭,離開了臥室。
“哈利。”魔藥大師來到床邊,哈利依舊閉著眼睛,他相信這個男孩一定聽到了他的腳步聲,可是等待了許久,男孩都沒有睜開雙眼的慾望,因此他先喚出了聲。
哈利掙扎了許久,他的眼皮顫抖著,最終還是睜開了,帶著複雜的神情緊緊地盯著斯內普。
斯內普嘆出一口氣,他有點懂那個眼神,但又不是全懂。那裡面有感激,有信任,但同時也有抱怨,有不解。
“一忘皆空她。”盯著看了許久,哈利終於張開了乾涸的雙唇。
斯內普抬了抬眉毛,什麼也沒說,他只是不帶表情地看著哈利。
從哈利的面部看不出任何神情,更猜不到他的內心,他已經收起了剛才那種複雜的眼神,現在也正一臉面無表情地看著西弗勒斯,“她不能知道你的身份……”
“你不相信波比?”斯內普相信這不是哈利剛才那個要求的根本原因,更何況他並沒有向龐弗雷夫人透露他的身份,“而且我沒有打算向她說明我真正的身份。”
哈利痛苦地皺起了雙眉,為什麼斯內普這個混蛋從來都不願意讓事情好辦一些,他也知道自己剛才的那個只是一個藉口,他也相信斯內普是不會冒險公開自己的身份問題的,只是他不願意暴露自己的弱點,他不願意講出想這樣做的真正原因。
“我相信她。只是……”哈利痛苦地扭過頭,斷開了與斯內普的視線交流,“只是…我…我不能……求你了,西弗勒斯,一忘皆空她……”說完痛苦地閉上了雙眼,一滴淚水從眼角順著鬢角流到了枕頭上。
那一聲乞求在斯內普的心裡激起了很大的漣漪,他感到自己的心隨著哈利的那一聲求你了,西弗勒斯彷彿碎成了千萬片。他明白哈利為什麼想要這樣做,痛苦的屈辱與折磨,他不願意再讓更多的人知道,想到這裡斯內普彷彿明白了剛才沒看懂的複雜眼神中那抹抱怨暗含的意思了。沒有再說什麼,斯內普離開了臥室。
當斯內普將龐弗雷夫人送回霍格沃茲之後,再次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