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清叫王語嫣一語震住,她回眸向來,素來如浴火玫瑰般高傲堅強的人,雙眸中竟是盈盈淚水:“我又如何不知,我的段郎,我的段郎他向來溫柔體貼,會為我不顧性命,哪裡在遇見危險的時候不擋在我面前,而是撲向慕容復,說一句‘慕容復,保護我…和婉妹’,可知我這個勉強被捎上的人,心裡是哪般滋味?我的段郎他向來順著我不違逆,哪怕我撒嬌耍橫,他也在無奈過後容忍的笑著,他看了我的面容,許了我一世情緣,也沒有甚麼兄妹親緣在其中,他怎麼就看上了慕容復,棄我而去?”
木婉清說得動情,王語嫣聽著,唇邊卻是一抹苦笑:“說是表哥風流倜儻為人正直,裡面又有幾分真?說是段公子溫柔體貼縱容寵溺,裡面又有幾分真?或許,自始至終,那樣的慕容復,那樣的段譽,都不過存在我們的臆想中。”
木婉清聞言,哼笑:“又怎麼全然是臆想,若是段郎不夠優秀,我自然瞧不上他。只是我瞧到的只是他優秀的那一面,卻矇蔽了他的缺點不足,忽視了他的多情無情。”
王語嫣拂袖起身,緩步走到木婉清面前,一方淡香的手帕遞到木婉清手裡:“他們優秀,便足夠我們愛一場,只是愛完了,也該散了,將自己陷在其中,他們也不會停留。”
木婉清接過王語嫣的手帕,揩拭掉眼眶溢滿的淚水,冷笑道:“最是薄倖有情郎。王語嫣,你恨麼?”恨他二人,無情倒好,偏偏有情湊做一堆,辜負了世上好兒女。
王語嫣淺淺的笑了,彷彿幽蘭乍放,是木婉清從未見過的靈動的美:“若是不恨,便不會夥同李清設計陰謀,陷他二人於險境。你莫不知,今日他二人前來,是興師問罪?”興師問罪倒也不算,問過王語嫣何去何從,知她不會再犯,就罷手了,若是段譽知道自王語嫣口中描述他二人又成了惡人,肯定咬斷一口銀牙。
木婉清一驚,不由擔憂段譽的安危。
王語嫣將木婉清的表情看在眼裡,不禁痴道:“你看,就是這樣…即便慕容復負我良多,我仍是怕他喪命李清之手。這樣的王語嫣,傷不了慕容復。”
王語嫣抬眸,目光澄澈明晰,直直透入木婉清心底,帶來深深的震撼。她說,斷定的語氣:“你也一樣,傷不了段譽。”
“是呀…”木婉清彷彿著了魔一般,嘴唇顫動著,不斷喃喃:“我傷不了他,捨不得傷他,愛他至深,哪裡捨得?”
“既然愛過,何來後悔,何來怨恨?就當是一場美好的體驗。即便美好,為它耽擱一生,也是可惜。”王語嫣的聲音打破木婉清的魔障,她是那樣的理智,不復往日的感情用事,就像那檀香,在磨碎之後淡淡的散發著恬靜的香。
那一刻,木婉清何等的動容。
她與王語嫣一樣,一樣的傾心一愛,一樣的苦受情傷,王語嫣與她說這番話的目的又何必明白?不是憐惜她與她同樣的情路,便是顧念她二人的血緣情誼,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
木婉清攥住王語嫣的手帕,她抬步走到房間的窗前,將整扇窗子開啟:“回大理皇宮吧,有父親和李姨娘的張羅,必能為你尋一門好親事。你看這窗外風光大好,可不只慕容復那一棵樹。”
王語嫣面向視窗,有微風徐徐透入,她唇角含笑:“我暫居玉虛觀便是圖個心靜,現在想明白了,不如與木姐姐一起,攜手而歸?”
屋內的檀香味漸漸淡去,相視而笑的兩女,心裡豁然開朗。
作者有話要說:我其實一直喜歡木婉清,並且一直不喜歡王語嫣,但是我並不覺得在耽美文裡就必須炮灰她們。
因為段譽的設定,因為段譽的性格,他和她們之間的糾纏是一種殘忍的傷害。
但是,迷戀著慕容復卻因為知道他心狠手辣而漸漸失望的王語嫣;
迷戀著段譽卻因為知道段譽多情而慢慢放手的木婉清。
或許她們不能愛上慕容復和段譽的全部,不能理解他們性格里某些不光彩的一面,不能容忍,不能壓制,那樣的話,即便在一起了,能幸福麼?
好吧,個人見解,有興趣的可以扯個話題聊聊,激進黨萬勿惱怒。
☆、第二十三更
約莫一年時間太匆匆;姑蘇燕子再回頭。
依舊是三月裡來;杏花夾徑,綠柳垂湖;碧波粼粼;惠風徐徐,直叫人醺醺欲醉。只是被拎住尾巴的西貝貨段譽沒了《天龍八部》仿原著段譽初至燕子塢的【偽】暢快心情。
以段譽的敘述:劇情君開端的時候,尼瑪六脈神劍學個半懂不懂;遭鳩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