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看向道士,眼神中流露出不滿,那道士戰戰兢兢地俯身請示蔡京,可否重試一番,蔡京思忖片刻,打了個手勢,示意他繼續,而後,那道士重新列了個陣勢,作起法來,那些個衛隊及挖掘者,都注視著老道士的行為,面上盡是驚恐。
眼見又是幾個金兵流血而歿,此時道士示意衛隊帶上另一隊金人,道士手中拂塵一揚,幾個金人的頭頂上,立時滲出了血,順著額頭流下,很快,便矇住了整個面容,道士又命另一隊人,以水銀,灌向那幾人的腦袋,又痛又癢的感覺侵襲著幾人的感官,道士命人將幾人的手腳縛住,看著幾人全身震顫,漸漸委頓下去。。。。。
四人從未見過如此殘酷的血祭儀式,儘管那是金人,他們仍然認為,這蔡京的手段委實過於毒辣,就四人的觀點而言,他們從不相信有什麼鬼神的存在,但那幾人腦袋搬家是事實,根本沒有一點聲息,頸椎骨便被人強行拉扯出,這需要何等的膂力,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夠完成的。
四人悄無聲息地注視著對面的動靜,又是幾個人進去了,同樣的,半晌不見一個出來,幾個衛兵拉著繩子的手有些許的顫動,不過,繩子上確確實實傳來的重量,讓他們心中稍微踏實了點兒,但,當他們看見他們拉出來的是什麼時,所有人都忍不住地嘔吐起來,繩子上的,竟是前幾個人的軀體,這下,那些清理墳墓的人,已經在思索著如何悄無聲息地離開了,誰都不願意莫名其妙地變成具無頭的碎屍,他們是人,是人,自然會有人的恐懼感,當恐懼感佔據上風的時候,他們也顧不得自己是被流放的犯人了。
一三七:
蔡京眼神四下一掃,本欲逃跑的人只得停下了腳步,本來就是些老弱病殘,手無縛雞之力,再加上他們要面對的是拿著刀的對手,現在逃,怕是馬上便會身首異處罷。
那老道擦了擦額角的汗,蔡京向他比了個數字:3,當然是事不過三的意思。
最後一次機會,若是再不成功,只怕,自己的命,就得沒了,老道拿著拂塵的手直哆嗦。
驀地,老道口中噴出一口鮮血,直直地栽倒在那鼎中,連帶著撲滅了那柱香,再有勇氣的人,怕也是無法忍受此等詭異的局面,這下,連那些個衛兵,都生出了逃跑之心,這老頭兒雖然是太師,但大宋律法並未規定太師不可以發瘋啊,倘若這老頭兒是發瘋了,那他們何必跟著一起送命。
一人奔逃,數人追隨,蔡京身邊,突地多出了兩人,蔡京清咳一聲,兩人動若脫兔,幾個跑得慢的,立刻被一掌瞭解,跑得稍微快的,也少不得受掌力波及,只有稍微有些武功底子的,逃過了兩人的追擊,蔡京忽的一擺手,那兩人立馬回到蔡京身邊,好像他們從未動過一般。
“不必追了。”蔡京說道,“這下,理應不會有人敢來這邊了,我們進去。”
說罷,兩人中的一人舉著火把在前,蔡京居中,另一人在後,三人一道,進了墓門。
四人對視一眼,從隱蔽處跳了出來,也跟了進去,墓道兩側,已經燃起了燈火,一股子難聞的氣味兒散逸在空中,理應是屍油,幾人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這蔡京,用了這詭異的祭祀,無非是讓那些逃脫的人,出去廣為宣傳,使得城中的百姓不敢再來此處,自然就不會有人來干涉他的奪寶計劃了,只可惜,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一路走來,幾人發現這墓乃是採用抱子攜孫的格局,應是一個家族墓葬群,只是所有的墓室都沒有木牌,倒是難以判斷是何人的墓室。
墓道中,以流沙為頂,若一開始便從頂部破墓的話,只怕墓中的一切便毀了。
四人邊走,邊默記四周的格局,面得被繞進了回形陣,碰上了鬼打牆,到時候,被困陣中,就只有等死的份兒了。
此時,甬道中已經不見了蔡京等人的身影,雖然也沒有先前後進去的幾個人,四人也並不覺得奇怪,後進去的幾人,定是蔡京的同夥,先是在墓中埋伏一定的人,等第一批進去之後,將他們神不知鬼不覺地幹掉,然後把頭縛在繩索上,而後,派第二批人進去,第二批人乃是蔡京的心腹,自然知道該怎麼做,他們進去之後,解下身上的繩索,而後,將另外幾人的身軀綁上,一出鬧鬼事件,就這麼產生了。
聽得窸窸窣窣的響動,四人頓住了腳步,那響動,似乎是從下方傳來的,難道這墓分為上下兩層,墓中墓?
一三八:
正猶疑間,墓底傳來一聲低吼,允在二人俯下身,米秀二人警惕著甬道兩週。
“下面有東西。”允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