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懂得,只要一直這麼下去,總有一天,她能等到他回頭,可是,她不是聖人,即使是聖人,也終有倦了的那天,她看著沈昌珉的背影,那人的背影還是那麼正直,性子,依舊那般倨傲,曾想著和他結廬而居,不理會世事變遷,不理會滄海桑田,只是最終,她僅能走進他的眼裡,卻,到不了他的心,通往他心的路程太長,而人生太短,是否真的該後退一步,留二人一片,海闊天空?
“那雁陣太過惹眼,還是把雁陣撤了吧,免得被追兵看見。”昌珉對洛紫依說道,“還有,你手臂上的傷,怎麼樣了?”
紫依淡淡一笑,幾聲清嘯,那雁陣便到了近地面,允浩抱起在中,衝雁陣微微一揖,以示感謝,只是,青天依舊不肯離開,落在了允浩的肩頭,神情地看著在中。
“青天。”在中扯出一抹笑,撫上青天的頭,而後,對著鷹所在的方向,一指,青天甩甩頭,一滴晶瑩的液體便落在了在中的臉龐,在中用手指拭去,而後,指尖依舊指著鷹。
青天依舊不動,在中也就不動,青天是一個好幫手,有了它,自己一行人會輕鬆不少,可是,更需要青天的,是蕭他們,所以,在中忍住心頭的不捨,眼神堅定。
青天看著在中,或許這一別,有生之年,再也無法相見,它是不是想要把那張臉,深深地刻進自己的心底呢?誰說鳥獸無情,它們只是不能用華美的言語表示自己的心罷了。
在中怕自己再這樣看著青天一秒,便會捨不得,是以,他倔強地別過了頭,青天見主人不理自己,似乎明白了在中的心意,尖利地高鳴一聲,頭輕輕地蹭了蹭在中纖長的指節,撲稜一聲飛起,繞著在中,緩緩地飛了三圈,然後飛向了鷹等三人,途中,一直回頭,看著在中。
在中靠在允浩的胸膛,閉上眸子,淚水便忍不住滑落。。。。。。
紫依看得心頭一熱,金在中身為男子,卻會為了一隻鳥獸而哭泣,這是許多女子都不會甚至不齒的行為,自己曾為了一隻鸚哥的死而落淚,卻被孃親呵斥,母親說,即使身為女人,也不可如此脆弱。
可是,金在中脆弱麼?一個能夠承受家破人亡的悲劇的男人,一個可以為救朋友而捨生的男人,一個可以為了民族大義而放下仇恨的男人,這樣的一個男人,誰敢說他脆弱呢?但他竟然為了一隻蒼鷹而潸然淚下,自己是不是,應該多花些時間,去了解,為什麼這個男人,可以將沈昌珉的心牢牢佔據呢?
紫依看看昌珉,又看看在中,卻忽然瞥見了允浩的神情,那鄭允浩不時的看著金在中的眼神,如此熟悉,紫依眼眸一彎,起碼,金在中,此刻是在鄭允浩的懷裡,而並非沈昌珉。
五十九:
“離此處最近的一個村子叫什麼名字?”有天問道。
“就算你進了村子,也配不齊醫治金在中所需的藥材。”俊秀事不關己地說道。
“金俊秀,怎麼著,你還要告知蔡京我們一行人的行蹤?”有天憤然地看著俊秀,若不是這男人,他們何必弄得如此狼狽。
俊秀點點頭:“食言可不是我的習慣。”
“你。。。。。。?”有天正想出手,與其讓這男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出賣他們,還不如現在就幹掉他。
“有天!”允浩及時制止了有天欲出手的銀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不,我一直不相信什麼身不由己的鬼話,只是喜歡隨性而為罷了,樸有天不樂意,大可以動手。”俊秀甚至衝有天眨巴了下眸子。
“有天,你應該清楚現在是不是動手的時候。”見有天盛怒的模樣,允浩及時勸住。
有天收回露出鋒芒的銀針,他甚至要將那銀針深深刺進自己的指尖,才能抑制住要殺了那此刻一臉玩味表情的男人的衝動。
俊秀卻覺得,那樸有天此刻的樣子十分有趣,很久沒見到如此有趣的男人了,俊秀笑笑。
“離此處最近的城,名為湛水。”俊秀沉默片刻後,開口道。
“你是要把我們引入蔡京的佈置的口袋陣裡,對吧,金俊秀!”有天牙關緊咬。
“大隱隱於市,這一點,難道你沒聽說過,何況,你還得找醫治金在中的藥材,除非,你想看著他死。”俊秀唇角上揚,他認定了樸有天和自己鬥嘴,只能處在下風,但,還是喜歡看那男人辯駁不得的尷尬。
有天不接話,既然知道說不過,何必自取其辱,只是,他讓金俊秀走了嘴前面,這男人既然說得出那城的名字,自然知道要怎麼走。
“怎麼,現在不怕我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