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臻心一橫,對秦三道:“白虎真的非死不可嗎?”
秦三點點頭,“我早就該殺了他。”
“那我寧願自己動手,讓他走得痛快。”雲臻轉身面對白虎,盯著他綠瑩瑩的圓眼睛,捆在背後的雙手抖得厲害。
白虎伸長脖子,用頭蹭了蹭雲臻肚子,眼睛裡流露出懇求的神情:“主人,不要放棄,我們一起跑吧。”
雲臻彎下身,與白虎額頭貼著額頭:不行的,我們兩個一起就一個都走不了。他飛快地瞥了一眼窗戶:待會兒我拖住秦三,你從窗戶逃走。
一人一虎由於忌憚秦三,都沒有開口說話,但由於心意相通,白虎非常明白雲臻的意思,他垂下眼微微搖了搖腦袋。如果他走了的話,大魔王再欺負主人時,誰來保護主人呢。
“夫人!你們究竟還要卿卿我我到什麼時候?!”秦三看得醋火直冒,將雲臻拉到自己身邊道:“夫人若要自己動手,豈非需要為夫給你解開繩索?”
“正是。”
“夫人長得美,想得倒也美。”
“你!”雲臻氣結,“你解開我,我也不是你對手,你大可……”
突然,他的話被門口傳來的一陣拍門與叫囂聲打斷了。
“偷我劍鞘的毛賊,快開門!”
“這位小哥,你不要這樣喊鬧。”客棧裡的小二苦惱地勸阻著。
“不是你說這畫上的人在這個房間嗎?”
“沒錯……”小二揉了揉額頭,可我不知道你是來尋仇的啊。
秦三決定稍後再處理白虎的事情,他隔空取過掛在牆上的劍鞘,又迅速為雲臻化出一件衣裳穿上,然後開啟了門:“請進吧。”
門外的不速之客毫不客氣地大步邁了進來:“毛賊,快把劍鞘還我。”
心中覺得奇怪的雲臻仔細打量了一番來者,大概二十出頭的年紀,面板被曬成健康有光澤的小麥色,身體高大結實,劍眉星目,看起來很有精神。不過也僅此而已,完全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值得秦三去算計。
秦三聳了聳肩:“這裡長毛的只有地上那隻畜生,你找它嗎?”
青年這才發現屋裡站著一隻老虎,驚得“嘿喲”一聲跳了起來。
秦三嗤笑一聲,將劍鞘對著青年扔了過去,“別大驚小怪的,劍鞘還你就是。”
青年伸手接住,狐疑地看了看秦三,又瞟了瞟白虎,最後眼珠子黏在雲臻身上似的盯著他不放。
秦三不快地輕咳兩聲,青年才回神般收回目光,臉龐漲得通紅,“這位……”
“我夫人。”秦三牢牢盯著青年手中的劍,“現在物歸原主了,少俠還有別的事嗎?”
“我……我……”青年又偷瞄幾眼雲臻,結結巴巴道:“我的,我的劍鞘被你偷了,難道就,就這麼算了?”
秦三挑高眉毛:“不然怎樣?”
青年垂著頭,用腳尖在地板上刨了幾下,不甚有底氣地說:“這,這,這也是,也是一種緣分。不然,我,我請你們吃飯吧。”
雲臻瞪大眼看著青年,這個人沒事吧?
秦三頗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雲臻,伸手在他腰上掐了一把,“既然少俠想化干戈為玉帛,秦某自然也是願意的。不過我家夫人不喜歡舞刀動槍,麻煩少俠先將劍收起來。”
青年連連點頭,趕忙將劍插回劍鞘中。
說時遲那時快,秦三身形一閃一下子逼到青年面前,一手握在劍鞘上大力一轉。
這下子云臻算是看出了幾分眉目,秦三似乎很是忌憚那把劍,想在劍未出鞘的狀態下搶到它。
青年的右手仍握在劍柄上,被秦三這麼一扭痛得只能鬆手。眼看秦三就要得手,青年用另一隻手在劍鞘上輕輕一撥,劍鞘便縱向裂成兩片掉落下來,露出那泛著銀光的劍刃。
秦三的手來不及收回,一把握在了劍刃上。他像被火燒到一般迅速鬆開手,身體快速後退,搖搖晃晃地靠在牆壁上。
雲臻從未見過秦三如此吃癟的樣子,這時便緊緊盯著他看了個夠。只見秦三緩緩張開手掌,一股股魔息從他掌上傷口溢位,如同青煙般飄散在空中。秦三面色發白地握緊手掌,魔息的飄散卻沒有停止,看起來就像他手中握著什麼著火的東西似的。
“夫人……”秦三緩緩轉頭看向雲臻,“等我回來接你。”話音未落便消失不見了。
青年似乎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變故,小心翼翼地靠近秦三消失的位置,謹慎地用劍尖在空中胡亂戳了幾下,“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