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管氣得繞過桌子揪住他的領子咬牙切齒地說:“我是薛諦,和苟學長你曾經同在田徑隊效力,承蒙你照顧了。”
苟邑想了半天,終於從記憶的碎屑裡找到那麼點蛛絲馬跡,然後和麵前這樣陌生的臉對上茬。說實話,他對當年和學弟的故事已經忘得差不多了,一點那時候的感覺都找不到了,之所以還有印象大概就是因為那個著名的“賣血買手機給人倒貼”的典故每次2寢聚會都要被拎出來揶揄啥的。
看著因為被自己遺忘而憤怒異常的學弟,苟邑內疚了,於是發揮出十二分的熱情,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抱住學弟的肩膀說:“學弟!是你啊!你長大了!變了好多啊!學長都認不出你了!你怎麼樣?還好麼?——看來發展的很好麼!呵呵。”
被苟邑這樣一抱學弟反而鬆開他的領子,退到安全的社交距離,驚覺自己竟然在職場情緒失控,真是不專業。
苟邑還在那裡喋喋不休後反勁地熱絡著,“聽說你轉學了,後來就沒有聯絡了,真是可惜,這些年你跑哪去了?怎麼不和老朋友聯絡?太見外了。不過看學弟你現在真是出息了,學長我還是很欣慰的。比我還要年輕就已經做到這個位置了,我就知道你有工作能力,當年在學校的時候你就很有本事了……對了,你是不是差點做上田徑隊長來著?”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薛諦回到辦公桌後,坐下,正了正本來就不歪的領帶,定了定神色,已經換了一副公事公辦的表情和態度,說:“苟邑,不管我們過去有什麼恩怨,現在畢竟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不管你記得也好不記得也好,我都當你是真的不記得了。我這個人是公司分明的,希望你可以在工作中讓我看到自己的實力。我想跟你說的就這麼多,現在可以請你出去工作了麼?”
51、生活的味道3
某位哲人曾經這樣說過:如果愛一個人的話,請一定要及時讓他知道,因為很可能……明天你就愛上另一個人了。
苟邑不同意這樣的說法,他覺得如果愛一個人的話,不一定要讓他知道,並且很可能明天自己也可能愛上另一人,所以更沒所謂非要告白什麼的。
他的愛情來去如風,誰會想到捕捉風然後封存在罐子裡呢?
生活在這個世界上快三十年,進入青春期也已經十多年,他早形成了自己的一套看待世界的方式,並且自覺圓滿。
即使有的時候他這套用起來難免傷感,然而傷感的多了就好像一杯衝了無數次的茶水,寡淡得失了味道,無所謂了。
現在再讓苟邑回憶大學時代短暫地和薛諦交往的事情,他真的幾乎什麼也不記得了,細節湮沒在無數瑣碎的碎屑裡,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他哪裡有時間和精力去經管?
他就只知道倆人最後肯定是分手了,還有就是自己曾經真的很喜歡這個薛諦,為他賣過血。
可是令他不解的是——這個薛諦怎麼好像很討厭自己的樣子?難道當年是自己甩的對方?——不應該啊,苟邑搜腸刮肚也不記得自己有過這樣輝煌的經歷,如果有的話,他一定能夠記住的。
戀情的結束百分百是由另一方提出來的——這種模式已經刻在苟邑的血液裡了,那麼薛諦到底在記恨些什麼?
苟邑百思不得其解下就動用了自己的記憶庫——他挨個打電話給自己的大學同學,問他們關於薛諦的事情。
第一個諮詢的是邵浪。
“薛諦?當然記得。就是那個你大二迎新會上一眼就看中的那個學弟麼。”邵浪說,“我當時就說他是直的,你不信,結果非以身試法,結果還不是印證了我的說法。”
苟邑咽咽口水,“有這麼回事麼?”
“當然有了……不過了,我這邊忙著拍戲,回去聊。”
雖然從邵浪那得到了印證,薛諦確實是曾經是自己的心頭愛,可是還是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麼得罪他的,苟邑又打電話給胖萌。
胖萌也跟著他回憶了半天,最後突然燈泡一亮說:“我想起來了!就是那個帶你去吃很貴的自助餐那個學弟麼,不過後來你好像拉肚子了,然後運動會又怎麼的了。”他就只記住和吃相關的部分了。
不過這麼一說苟邑好像又想起來一些——關於大二那年的運動會,那個拉肚拉到脫水的鏡慘況,還有比賽當時的拼搏與奮鬥什麼的。
更加年輕帥哥的學弟的臉開始在心頭一閃而過什麼的,不過關於倆人交惡的部分還是沒有頭緒。
苟邑接下里又聯絡了萬福河,福伯。
萬福河在另一家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