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地方他絕對不想再進第二次。
雖然他不知道這樣的經歷到底給他帶來的是正面還是負面的影響,但毋庸置疑的是,多出來的精神壓,幫他在人魚世界裡活得輕鬆了許多。
陶一冉還想再睡會兒,卻被抱得更緊。
“……再往裡摸就給我滾蛋。”他推開想動手動腳的人魚,冷聲警告。
本來就不是太清醒的人魚青年心不甘情不願地挪了挪體位,繼續抱著人類沉睡。
在海上漂泊了近半年,好不容易可以回到陸地上,陶一冉才發現自己家那個磕磣的新任人魚王 ,不但被分到一塊沒有房子可以送的海域,就連他自己出發前,都是一直低調地住在容家的地盤上。
回來後,陶一冉第一次享受到當大款的滋味。七座海島的建設款,一口氣全額支付,成果就是由上百號人魚種組成的建設隊伍在一個月時間將嶸玄需要的所有建築物完成,速度快得完全體現了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
終於可以在陸地生活的陶一冉感動得就差沒給這個建設隊伍頒獎。
相比這個無所事事的“島主夫人”,嶸玄就忙多了。
剛回到太平洋海域,他們就受到了各方勢力的“歡迎”——對於切割他們僅存不多的公共海域的新人,是誰都不會高興。
嶸玄不但要忙著擺平各方的試探,還要應對各路純種人魚。
對於這個突然迴歸的嶸家少主,所有在當年袖手旁觀的人魚家族都有些不安。嶸家當年在太平洋稱霸的原因並非是因為他們掌握了所有的權利,而是因為年代久遠,比起權利,嶸家更多的是榮譽。因而野心勃勃的米勒家族迅速採取暗殺的時候,並沒有遭到太多的反抗。海底的權利爭鬥如同暗流,各方權益最大化的時候,才會有短暫的安寧。而尤萊爾米勒在這一點上尤為聰明,取而代之後將一半的收益分給了太平洋的其他家族,不聽話的則採取了同樣的絞殺行動,因而暗潮一過,一切又迅速恢復了平靜。
嶸家消失得徹底,而西太平洋的改弦易幟也很迅速。
如今唯一的倖存者迴歸,如果說不是為了報復,任誰都不會相信。這時候已經把自己放在了人魚世界光線下的嶸玄,已經不是隨便可以暗殺的物件,更何況,他純種的身份一旦被外界得知,將會引起更多的風暴,對純種人魚來說,負面的影響要大得多,因而使嶸玄大搖大擺地從他們的地盤經過,這些心虛的族長們也只能當做沒看見。
以純種人魚的能力和特殊權利,膽敢將自己暴露在外界焦點下的,估計也只有像嶸玄這樣沒背景的孤兒了。
而核心敵人米勒家族的大BOSS,最近卻一點訊息都沒有,據說有人看到他在人魚城邦附近出現,似乎這個野心家已經不把這個小小的威脅看在眼裡,而是有了更宏大的目標。
嶸玄回來後,除了要界定自己的領海範圍,還要建設新的根據地,而自己的軍隊籌建同樣也不能拖延,忙得每天回來倒頭就睡的人魚,連騷擾陶一冉的時間都沒有了。
被噩夢打斷的睡眠最終還是沒有持續下去,陶一冉將嶸玄踢開,穿了衣服就朝屋外走。
嶸玄的新城堡建在了這個島上最高的地方,只有一條路可以進入這裡,其他方向都是臨近懸崖。這幾乎是大多數人魚選擇陸地據點的模式,大海是他們最安全也是最危險的地方。
陶一冉從正門出去的時候,守夜的護衛隊長朝他點點頭。當嶸玄越來越強大,就會有越來越多人魚追隨這個冉冉升起的王者,而最早跟隨他的人魚護衛們,將會成為他最親近的心腹干將,因而嶸玄很早就向他們坦白了陶一冉的身份和他的過去。陶一冉保護了他的過去,那他將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保護陶一冉的未來。
青年沒走多遠,就在海灘邊看到了一道纖麗的身影。還未成年的小美人魚正坐在礁石邊,用尾巴與小魚兒嬉戲,只是低垂著的頸項和略顯哀傷的側臉都讓她看起來不是那麼精神。
“你總是起這麼早?”陶一冉走到她身邊,幫她撿起纏繞在尾巴上的一條水草。
菊地純子頓時羞得滿面通紅:“早,早上好……”
從來沒有跟女孩相處的經驗,陶一冉見她這反應,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連忙擺手:“我打攪你了嗎?那我走了,你別在意。”
菊地純子慌忙解釋:“不是,不是……我只是嚇一跳!”
陶一冉撓撓頭,只覺得尷尬萬分。這個小美人魚自從上了船,就從不主動出現在他和嶸玄的身邊,如果不是偶爾會看到她,他甚至會忘了這個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