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重罪之間存在疑問時,會宣告為輕罪。”
厲晨說完後停頓了三秒鐘,見陳承還沒有反應過來,不耐煩地進一步解釋:“用現在的情況來說,動物園和你都沒辦法證明你扔蛇是不是故意的,不過同樣也無法證明如果你沒有把蛇扔出去,那條毒蛇會不會襲擊人,這也就是通常所說的‘存在疑問’,這樣說你們懂不懂?”
他抬頭看了看這群人,迎接自己的是八隻一樣充滿了愚昧與無知的眼睛,禁不住撇撇嘴道:“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怎麼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明白——按照這個原則,如果你是被告,法官會判定你不是故意的;而如果動物園是被告,法官會判定動物園負較輕的責任,承擔較少的賠償。”
這樣一說,最聰明的陳轉才隱約明白過來,試探性開口道:“也就是說,動物園告我們告不贏,而我們告動物園也告不贏?法院在判決的時候會維護被告的利益?”
厲晨撇了撇嘴——大哥,動物園方面可都是有專業律師團的,要不是因為真的打官司他們討不了好,你以為人家會提出少賠點錢把這事兒揭過去的提議,而不是直接把你告上法庭嗎?
他攤手道:“我建議你重新去做一次智商測試,依你的理解能力來判斷,別說全臺灣第一了,連略微優秀都算不上。”
陳轉面色一黑,還來不及發火,就聽見陳承驚喜問道:“真的嗎?餘一你說的是真的嗎?”
這句話是在問厲晨剛剛所說的“疑點歸於被告”的話是不是真的,而不是陳轉智商算不上略微優秀的話是不是真的。
厲晨翻了一個白眼,懶得再開口,端著杯子從飲水機中接水,自己慢悠悠又上樓去了。
這樣的閒事兒他本來不想管,不過這群人吼叫的聲音太大了,要是放任他們說下去,今天一晚上不得清淨。高分貝噪音也會損傷聽力,犯不著跟自己的健康過不去。
再者,厲晨作為一個最善於鑽法律漏洞的賊頭頭,十分喜歡跟人科普這些法官判案原則,起承轉合四個人流露出的茫然而無知的眼神讓他再次感謝上蒼給了自己一個聰明的大腦。
正好他喝完了水要端著杯子下樓接水,加上剛從厲夕那裡得知自己需要的特殊東西馬上就要弄到手的好訊息心情不錯,就順帶著說了。
厲晨當初從一名前途無限光明的美國國防部中堅力量和重要人才轉行成為一個遊走於灰色地帶的高科技罪犯,除了能跟各種奇珍異寶打交道之外,他還非常非常喜歡看追蹤自己的國際刑警氣急敗壞的表情。
說白了,他喜歡看到自己一個動作、眼神就能讓別人情緒產生極大轉變的情況,他享受這種操縱一切的感覺。
就如剛剛,厲晨輕描淡寫幾句話就讓陳承的情緒從絕望轉變為狂喜,這帶給了他極為輕微的成就感——當然,通常情況下他都喜歡藉由看別人從狂喜轉變為絕望來增加成就感。
不過他也一向不是一個以德報怨的聖人,厲晨剛剛從言辭中已經給這幾個人施加了邊際心理暗示,引導了他們的思維模式,並沒有讓起承轉合四個人沾光,不過讓他們從一個坑跳到了另外一個坑。
他施施然關了房門,陳轉看著喜得合不攏嘴的陳承,試探性說道:“承哥,你先別高興得太早,萬一是那小子胡亂說出來故意耍你的呢?”
陳承笑臉一收,雖然很明白厲晨跟他是傳說中的階級敵人,卻也忍不住道:“不會吧,我看他說得有模有樣、有頭有臉的,怎麼看都不像是耍我的……不能是耍我的吧?”
人的潛意識會選擇對自己有利的一方面,要是按照厲晨所說,他自然不用擔心被告上法庭的事情了,那自然是極好的,陳承當然願意相信厲晨說的是實話,再聽陳轉的話就有些不大順耳。
陳起見他們要鬧內部分歧,連忙開口道:“其實我也覺得餘一不像是說謊,我們上網查查唄,看看究竟有沒有這麼一個原則,不就知道他說的是不是實話了嗎?”
四個人當即來到陳起的房間,用他的電腦搜尋過,確認厲晨並沒有說謊。
陳承一顆心這才落回了肚子裡,拍著胸口喃喃道:“真是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陳起很為自己弟弟感到高興,然而一尋思,卻又覺得發愁:“那這樣的話,動物園付給我們較少的賠償金,怎麼跟媽媽解釋呢?”
最初的賠償金額是陳媽親自提出來的,當時動物園方面也給了答覆,雙方有了口頭協定。陳媽並不知道中途出了這件事兒,她回來要是問起,那該怎麼辦呢?
——這就是厲晨剛剛給他們的邊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