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對於招惹到厲晨所帶來的後果暗含膽怯,然而厲夕卻沒有顧忌,順勢纏住他伸過來的手臂,一個利落的過肩摔把人丟了出去。
33陳轉大驚失色
陳承重重摔在地上;屁股先落地;尾椎骨重重戳在地板上;一瞬間痠麻疼多種感覺都順著脊椎一路衝到了大腦。完全是條件反射一般,他的眼淚瞬間就冒了出來,不受控制地嘩啦啦往下掉。
“承!”陳起和陳轉都大驚失色,齊齊大喊了一聲。
他們剛才一路追著厲晨和厲夕進了圖書館;又在這邊大吵大鬧甚至動了手,圖書館管理員立刻走了過來,沉著臉道:“沒看見‘請勿喧譁’的牌子嗎;你們能不能小聲點?”
她惱怒於有人在本應安安靜靜的圖書館鬧出這樣大的動靜來,本來想用重話教訓他們幾句,走到近旁才認出來不是一群學生在鬧事兒;轉瞬間換了一副表情:“喲,原來是史教授,您怎麼跟幾個學生在這邊吵上了?”
昨天上午剛開了教職工大會,厲夕作為新上任的特聘教授,還上臺發表過一段演講,年紀輕輕的海龜博士,長得還很俊俏,演講時談吐自然大方,圖書館管理員對他印象挺深的,說起話來也十分客氣。
厲夕對著她友好地點了點頭:“不好意思,給您添麻煩了,我這就走。”
“想走?!”陳起極端憤怒於他打了人就跑的做法,剛吼了一句就被管理員瞪了一眼,只能壓低聲音道,“我不管,你打了承,就得給我們一個說法!”
陳轉倒是比他要冷靜,琢磨著剛剛聽到的話,對著管理員問道:“誰是史教授?難道就是他?”
這是陳轉早早就在臺灣大學官網上得到的訊息,據說有一位海外留學歸來的年輕教授要進入臺大任教,名字叫史朗,跟厲晨一樣年齡。
陳轉之所以記得這樣清楚,是因為官網在做宣傳的時候附上了這位史教授神一樣的簡歷,他看完之後印象才格外深。
厲夕扯了扯自己有些凌亂的領帶,權當沒有聽到他的問題,自顧自對著管理員道:“您照規矩處理就是。”
在圖書館打架當然得追究責任了,不過從來都是給打架學生記過處分的,從來沒有哪位老師被牽扯進來的先例。
管理員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給厲夕賣一個面子:“哦,沒事兒,既然沒有真的打起來,你們私底下解決吧,只是別在這邊鬧了。”一邊說一邊看捂著屁股一個勁兒跺腳的陳承,“先送這位同學去校醫院檢查吧?”
“這是我的過錯,我來處理就好了,您去忙吧。”厲夕掏出錢包來,從一打名片中抽出一張來,“帶他去校醫院看醫生吧,事後可以去行政大樓302找我,醫藥費我會全部承擔——當然,如果你們想要進一步追究的話,這是我律師的名片,你們可以給他打電話。”
他說話間正好看到厲晨抱著兩本書從借書室中出來,眼睛一亮,正眼都沒看氣得臉皮變色的陳起和陳轉,把名片一丟,迎了上去:“(先生,接下來我們去士林區看房子?)”
“(買房子還要跑去士林區?)”厲晨對於住處並沒有太多的要求,他享受奢侈生活,卻也不會過於追求奢侈生活。
臺灣大學在大安區,兩邊開私家車得上高架路,就算一路暢通無阻也要二十分鐘,一個來回就是將將一個小時,他不是很喜歡每天浪費這麼長時間在路上。
“(鄉林建設開發商在蔣【和諧】所住計程車林官邸旁邊開了一片同名的住宅區,您去看看,要是不滿意我們再換地方。)”厲夕四平八穩地端著笑臉,他總是樂於不惜一切代價給厲晨提供最好的。
兩個人十分自然一邊說著話一邊往前走,全然無視了怒瞪著他們的陳起和陳轉。
陳轉豎著耳朵努力聽了半天都沒有聽出來他們巴拉巴拉究竟在說些什麼——不是他現在已經能夠熟練掌握的英語,也不是他學過的法語,聽起來似乎也不像是德語。
他終於沒有忍住,堵在圖書館門口,艱難地擠出一個扭曲的笑容來:“餘一,交了新朋友怎麼不跟哥哥們說?”
厲晨很納悶,面對著連回臺灣都不想跟他們說的自己,陳轉怎麼能問出這種愚蠢的問題來。
他連“你管得著嗎”或者“關你屁事”都懶得說了,抬手輕輕掏了掏耳朵,拉著厲夕就要直接離開。
厲夕十分配合地隨著厲晨一起往前走,卻也不忘抬頭衝著陳轉輕輕牽動唇角:“後會有期了,我想我們還有再見面的那一天。”
陳轉感受到他笑容中說不出的輕蔑,心中一堵,剛想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