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上一秒他還在笑著，一下秒就可以扭斷你的脖子。凌猜不出他究竟是什麼樣的想法，猜不準這個滿身謎團的傢伙，他好像隨時隨刻都可以讓人大吃一驚，但有的時候，又彷彿完全沒有存在感，那麼容易讓人忽略。

“你冷嗎？我的孩子……大海里面，可是非常非常冷的啊，那種寒冷，可是連靈魂都會被凍結的。”紀顏還在笑，他強硬的拖著凌在冰冷的海水裡面遊動，朝著他的目的地。凌根本沒有看見他開口，可是紀顏的聲音卻無孔不入一般鑽進他的耳朵，在他的大腦裡面迴響。

“這麼寒冷的地方，夜煞居然能夠狠下心來把你丟棄，你難道真的不會感到怨恨嗎？”

凌使勁搖了搖頭，讓自己黑色的髮絲在水裡面飄動，他試圖堵住自己的耳朵防止這個惡魔的聲音侵入，但是他同時也很清楚這根本就是無濟於事，只要是紀顏想讓他聽的話，凌就絕對不可能遺漏任何一句。

“殺掉他，多麼簡單的事。”紀顏回過頭對著凌微微一笑，他的笑容稍微平和了一點，沒有那麼猙獰恐怖，可是為什麼這個人能夠笑著說出殺人的這種話呢？凌只覺得更加冷了，彷彿連全身的血液都被凍結了，心臟漸漸萎靡不振，不再跳動，那種好像下一刻就會死掉的感覺。

那感覺那樣的清楚，讓凌驚恐不已。

“很冷吧？凌。我知道你最怕冷了。需要讓我抱抱你嗎？”紀顏伸出手把他摟進自己的懷中，溫暖籠罩過來，凌這回連掙扎都已經做不到了，他伸出僵硬的手指扯住紀顏的衣角，無力無奈的任憑對方把自己往更深更深的黑暗裡面拖進去。

簡直就像是被拖進了地獄。

——*——*——

另外一邊，在異臨者基地內部，另一個紀顏似乎是預感到了什麼一樣，突兀的笑了笑。他朝自己身邊的赫連曉示意，赫連十分默契的瞭解了他的目的，點了點頭，向前一步，面帶微笑看著神族的神王。

“我們的契約並沒有終止，我的神王啊，您仍然可以繼續爭奪黑暗之星，我保證在接下來的行動中完美的配合您，直到夜煞被殺掉為止。而且，紀顏他已經帶著剩下的生命之泉往這裡趕過來了，只要您成功奪取了黑暗之星，加上您手中的永恆權杖，以及最後的生命之泉！你就可以召喚心核，而我……我會幫您開啟冥界的大門，您這個時候只要獲得上一任真神的認可，您就是下一任的……真神了！”

赫連曉的話充滿了誘惑力，但是神王卻對他產生了疑惑，似乎是之前赫連曉的那番破壞論以及紀顏強大的實力讓他心生芥蒂，暗中警惕。

“你真的值得我信任嗎？”神王撫摸了一下自己的長鬍子，用力敲了敲手裡面的永恆權杖。

“當然！”赫連曉繼續微笑，“我對真神其實並沒有什麼興趣，而且籌碼都在您的手中，我這個小人物怎麼可能撼動您的地位呢？更主要的是，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過多幹預你們的事情的話，我可是會被這個宇宙直接流放到外界的啊！當然，我身邊這位紀顏更加不可能干預您了，他身為守護者，是必須嚴格遵守自然法則的，所以……他絕對不會干擾您的成神大計！”

赫連曉繼續用充滿誘惑力的語言，還有一臉和絢的笑容，看似十分真誠的表達自己的意見，他用手指向成為眾矢之的的夜煞，那笑容更加突發詭異：“神王啊，您的成功之路就在眼前了，為何還要繼續猶豫呢？”

“外人不值得信任。”可是神王還是沒有輕易的聽信讒言，他當了這麼多年的神王也不是白當的，要是這麼容易被人撩撥幾下就信以為真，那麼他早就在幾萬年前就死翹翹了。

“您無非就是害怕，從夜煞身上奪取黑暗之星的時候我會突然發難對吧？而且，我跟夜煞不清不楚的關係也讓您心有疑惑。”紀顏這個時候突然開口，“其實這並不值得擔心，如果你真的不願意自己動手的話，我可以親自幫您動手！您也很清楚自然法則的存在，我要是插手的話，會被這個世界自動排斥，雖然它沒有能力把我直接彈出這個世界，但是卻有能力讓我再也不可能觸碰到這個世界的任何生物或者物質，也就是把我直接隔絕這個世界。到那個時候，我就等於是個透明人，無法攻擊也不會受到任何攻擊，甚至連我說話到處晃你們都聽不到看不見，像個幽靈一樣。於是那個時候的我就什麼都做不到了，空有一身力量卻無法在這個世界使出來，我將一事無成干預不了你們其中的任何人，而神王您，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不是麼？”

紀顏的這番話明顯是將神王說動了，他抬起頭望向紀顏，蒼老的面容露出沉思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