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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瞬,安塔利亞已經抓住了他的手腕。

被層層繃帶包裹的手指,已經慘不忍睹,粘稠的血液甚至順著指甲的邊緣淌落。

安塔利亞臉上的笑容在一瞬間凝固了,她的眼睛微微眯起,然後露出了些沉靜的神色。

“邵。”她的聲音柔和。

“Yes; my lady。”邵微微躬身。

“我記得,在臨行的時候叮囑過你,好好教導我的兒子。”她黑色的眼眸中掠過一絲冷然,忽然死死的扣入了雷納德的傷口。

尖銳的指甲幾乎刺到了骨頭,雷納德渾身發抖,卻死死的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喊出來,很快,一絲血液順著他的唇瓣流了下來。

“我按照您說的話做了。”邵頷首道,“我教授了他格鬥的技巧和劍術。”

安塔利亞眼神冰冷,“你知道,這不是我所指的。”

她鬆開了雷納德的手,尚且沾著鮮血的白皙指尖慢慢的點在了邵白色的外衣上。

一道紅光閃過,邵的肩膀彷彿被什麼東西刺穿了一般,血跡浸透了雪白的外衣。

黑巫師依舊站在那裡,神色平靜。

“過來見我。”安塔利亞冷冷的道,“你最好有一個比較好的解釋。”

說完,她轉過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大廳內依舊寂靜無聲,雷納德疼的眼前一陣陣發黑,搖晃著扶著牆壁,卻是努力的站直了身體。

他看到紅色的血液,順著邵的傷口慢慢的湧了出來。

“大人?”馬上有低等的黑巫師拿來了毛巾。

邵接過,按住了傷口,然後向吩咐道,“帶他去房間。”

那名黑巫師點了點頭,然後向雷納德恭敬的頷首道,“請跟我來。”

雷納德抬起頭瞥了一眼邵肩膀處的傷口,一句“你沒事吧”生生的嚥下,轉頭一言不發的跟著那個黑巫師走了。

屠殺之後,城堡的房間居然還被收拾過,看來這群殺人兇手是打算在這裡住一陣子,雷納德坐在潔白的大床上,看著自己血淋淋的傷口,一時間頭痛起來。

這下子要怎麼辦?總要出去找點傷藥吧。

他推門走進了走廊,找了老半天也沒找到管事的人,終於,他聽到一個房間內傳來了人聲。

“你聽說了嗎?安塔利亞大人又在折騰邵了。”

“哼,這算什麼?純粹是他自找的,自作清高的傢伙。”

“女人也真是奇怪,整個家族內,邵是唯一一個對她不理不睬的人,偏偏她還非要把臉湊上去。”

“小心點說話!你不想活了嗎?”那人斥責道。

“說起來,也真是倒黴,地牢裡的那群傢伙究竟要留到什麼時候?”

“聽說是半年前來了一個金毛的小鬼,下面的人就死的很快了,非得要增加人數才行啊。”

“哦?那麼厲害……難道是東邊的……”

“不是黑巫師,聽說只是一個普通人……”

兩個人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輕,像是走得遠了。

雷納德的心臟卻跳得厲害,難道說,弗瑞德里克就在這座城堡內?

他馬上跑回房間,在包袱裡取出了一把短匕,想了想之後,又將斗篷戴好。

小心翼翼的一路向下,好在原本拉菲齊爾家族的人數就很少,也沒遇到什麼看守,只有幾個送飯的人,看到自己的時候,雖然驚訝,也沒說什麼就走了。

這裡的地牢倒是沒有水,一盞破舊的油燈在頂上搖晃,雷納德取下掛在牆壁上的火把,然後在煤油裡面攪了攪,然後點燃。

下面幾乎什麼燈都沒有了,完全是一片徹頭徹尾的黑暗。

他一步步走著,儘管腳步很輕,還是會傳來沙沙作響的聲音。

盡頭是一扇木門,上面有一把破舊的老鎖,鏽的厲害,看上去即使還有鑰匙也是很難開啟,少年拿起匕首,猛地一劈,鎖就掉了下來。

裡面更是深不見底的黑暗,雷納德深吸一口氣,將火把微微送向前去,然後小心的挪動著步子。

一陣聲響從身後傳來。

雷納德猛地轉過身,將匕首擋在胸前,警覺的觀察著四周的一切。

什麼人都沒有。

他的神經繃緊了,耳邊,甚至連老鼠悉悉索索的聲音都不曾傳來,一切安靜的可怕。

“弗瑞德里克?”他喊了一聲。

地牢裡沒有任何的聲音。

滴答。

傷口處的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