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酒師用人的魂魄為雲祉續命,才製造出他還活著的假象。
我必須將調酒師找回來,讓他看清楚,自己的執念究竟給雲祉帶來了多大的傷害。也滿足雲祉的願望,讓他見譚洛最後一面。
走出休息室時,我差點和梅菲斯撞個滿懷。
他扶住我的肩,眼神頗有詫異:“宋辰希,你到哪去了?”
“額,說來話長……”我踮腳望了望,發現酒吧準備打烊,忙問道,“調酒師有沒有來過?或者你知道他去哪了嗎?”
“來過喲,”他轉身朝酒窖的方向指去,“而且還在裡頭忙活。”
梅菲斯似乎很放心我,只囑託了句“臨走前關燈鎖門”便安然離開。他並不知道調酒師就是犯人,而我鼓了一刻鐘的勇氣才做好準備,開啟酒窖大門往地下儲藏室走。
既然調酒師發覺自己暴露了,為什麼還敢回酒吧幹活?我小心翼翼地踩著臺階,動作輕得像一隻經驗豐富的老狐狸。
這隻水妖利用貪食鬼收集魂魄,又將魂魄的力量注入樹妖體內,中間唯一欠缺的元素便是儲存魂魄的容器。偉大的神探夏洛克說過,排除了所有可能,那麼剩下這一個,即使再不可能也要相信它是事實。
所以我做出了大膽的推測,我將要面臨的酒窖裡,儲存著無數個血淋淋的鬼魂!
額,還是不要自己嚇自己了……
沒有赤炎和穆楓幫忙,我這樣單打獨鬥不知道能不能贏,但云祉沒時間了,他費力將我從鏡子裡救出來,消耗了本來可以支撐身體的力量,估計譚洛也沒料到會這樣,如果再不帶他去見雲祉,他們就再也見不到了。
我走到臺階盡頭,只差一扇門就要和水妖對峙了。
就在我冒著冷汗去抓門把手時,耳邊迴盪出一個長長的呵欠聲,我渾身一縮,汗毛沒出息地“噌噌”往上立。
“辰希,早上好啊……”白羽懶洋洋的聲音險些震裂我的大腦,他在吊墜裡打滾,於是吊墜跟著在我胸上左右亂蹭。
“安分點。”我按住吊墜,在心裡嘟囔了一句,他才乖乖臥下。
我也是昨晚才知道這吊墜有傳音的功能,只要挨著我,白羽便能聽到我心中所想,也只有我能聽到他的聲音。但他居然睡了24小時才跟我道早安,還偏偏在我正欲捨生取義之時打響呵欠,實屬嚇人。
“發生什麼了?”白羽一個激靈,吊墜透出一絲涼意。
他大概把我心中雜亂的想法聽了一遍,意識到我面前有危險,急忙阻止:“辰希,不要輕舉妄動,等大家來了再想辦法。”
“雲祉等不及。”我拍了拍吊墜,想讓白羽給我些勇氣,“我幫雲祉是有私心的,因為我看見他的眼神,與你的好像好像,都在祈求見一眼心愛的人,我必須滿足他的願望,如果來不及,我會難過一輩子的。”
白羽沒再出聲,但吊墜散發出暖暖的溫度,確是在給我勇氣。
儲藏室開啟的瞬間,潮溼陰冷的空氣撲面而來,空中飛舞著無數道血絲,它們旋轉著向中央聚集,形成一顆小血球。大概是譚洛在門口設下結界,所以在門外聽不到半點聲音,驟然把門開啟,鬼魂淒厲的叫聲幾乎刺穿耳膜。
譚洛看到我,驚訝之餘迅速握住空中的血球,另一隻手舉起紅酒瓶直朝我面門砸來。我閃身躲過,他卻衝出儲藏室向上跑去。
“回來!你不想再見雲祉了嗎?”
我本想拉住他,他卻轉身一掌掐住我的脖子,歇斯底里地大叫起來:“雲祉是我的!你們誰也別想碰他!!”
幸虧我腳快,在他力道變實之前抬腿將他踢到牆邊,再回味他方才的咆哮,總感覺牛頭不對馬嘴。不過,當他抬頭瞪向我時,牛頭不對馬嘴便有了解釋。
他那雙眼睛如同灌了墨汁,不留眼白,漆黑得恫嚇人心。
這傢伙不會是入魔道了吧?!
***
譚洛幾乎把所有力量都用在凝結魂魄上了,從開始拎酒瓶子砸我到現在拳腳相向,我能看出他表面抓狂,暗自卻積蓄靈力準備穿越到迷宮結界。
一旦入魔道便會喪失人性,譚洛已經聽不懂我的話了,只死死記著要將血球送到雲祉那裡。
我一邊躲他的攻擊一邊勸他停手,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他卻更加暴躁。我只好瞅準時機,在他撒開結印的同時跟著躥進去,期待見到雲祉後能令他恢復理智。
沒料到赤炎和穆楓已經找到雲祉跟前,他們見我抓著譚洛從半空掉下來,立即擺出迎戰的姿勢。赤炎那個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