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哎喲!您看徐公子醉得雲裡霧裡,萬一他把錢弄丟了,說我沒給,那我豈不是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啊!”鴇母上前一步,捉住尹墨的手腕,“您是徐公子帶來的朋友,我相信您會把錢轉交給他,就跟我來罷!”
尹墨乾巴巴地瞪了徐文才一眼,沒容思量,便被鴇母拉著進了牡丹樓的裡間。
“您坐這兒等一下啊,我開箱拿錢!”
尹墨被她按在椅子上,略微感到不對勁。
這裡是裡間的一處廂房,並不是存錢的庫房,空氣裡飄著濃烈的薰香味,窗戶緊閉,光線昏暗,桌上的蠟燭似乎已經燃了一段時間,蠟油懸在燭臺上,結出幾隻小蠟棍。
“哎呀!”鴇母倒騰了半天,起身按了按腰,不好意思地媚笑,“我好像把錢放在隔壁了,您再等我一下啊!”她從頭到尾都用帕子掩著嘴,笑時只看見眼睛眯成一條縫,極像只狡猾的狐狸精。
尹墨見她要撇下自己,立即起身道:“我和你一起……”不等站穩,忽然感覺大腦發昏,一個趔趄又坐了回去。頓時反應過來,老鴇用帕子遮住嘴,不為別的,正是在擋這薰香的味道。
老鴇見他腿軟站不住,便興奮地喚來另外兩人。
眼前景象逐漸模糊,尹墨已分辨不出來者是誰。他費力地伸出手,打翻桌上的香爐,卻還是於事無補。只聽門外人談了個價,又誇徐文才演技好,老鴇也不賴,接著便是上門閂的聲音。
難道說,徐文才與鴇母和著演了一齣戲,把他騙到這裡來?尹墨實在想不出自己招惹了什麼人,居然會遭遇如此下流的手段。
虹兒被賣了兩次是事實,但,從徐文才上門鬧事開始,一切便成了假的。想來,喝醉酒的人居然能吐字清晰,說話不失條理,那時尹墨就該懷疑;來討錢時,老鴇也不拒絕,顯然不是生意人的行徑。可他偏偏上當了,還被迷魂香奪了反抗的力氣,簡直是喚靈師的恥辱……
尹墨靠在桌上,想掐一下自己藉助疼痛清醒過來,動了動手指,卻發現連抬手的力氣都沒了。腦袋昏沉沉的貼著木桌,模糊的視線中,逐漸映出兩個男人的身影。
作者有話要說: 豬腳被凌虐不要抽我,不經波折怎麼成長嘛~【巴掌,你自己去波啊魂淡後媽!!!
玄天,妖界長老,為人親和,擅察言觀色。(圖片來自網路)
☆、近墨者赤(一)
暮色西沉,天地昏黃。
不到亥時,赤炎便從妖界鑽了出來,還是原來的地方,城西門口。他剛落地,便看見一男一女從西門外走進來。
男的一身織錦雲衣,女的一身藏藍套裙,三人相視,莫名出現一股強烈的排斥反應。
穆珂將赤炎審視了一番,忽然拍手道:“你不會是與尹墨同來的那個人吧?”聽說是個紅頭髮的,眼前之人便是了。
“你認識尹墨?”赤炎眯眼道。
“發問之前回答才是禮貌!”穆珂皺眉,心裡琢磨尹墨身邊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朋友。實際對她來說,除了尹墨和尹蝶,誰都奇怪。
“不要這麼兇嘛,”鳶摟住穆珂的肩膀,“對初次見面的人,溫柔一點總是好的。”他看向赤炎,嘴巴揚出誇張的弧度,“嗨,紅毛,要找尹墨便跟我們走罷!”
這是哪門子的溫柔!赤炎臉上劃過數條黑線。為了找尹墨,他乖乖的沒出聲,跟在二人身後去了穆府,心中早已用三味真火把他倆炸成了羊肉串。
回到府上,穆珂見一幫丫環小廝圍成一堆,個個臉色難看,不知發生了什麼。她驅散眾人,只叫曉玲留下解釋。
曉玲見到穆珂,緊張得幾乎背過氣去。族長把重要的客人託付給她,她卻沒有盡職,弄丟了尹墨。
在穆珂的呵斥下,曉玲諾諾地把徐文才找虹兒麻煩的事講了一遍,說尹墨自酉時出門,已過兩個時辰還沒回來,只知道是跟著徐文才走了,卻不知去了何處。
“穆家的事,你不攔著尹墨,就任他跟徐文才走了嗎?!”穆珂怒不可遏,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具嗡嗡震動。
“我攔了,可……”曉玲委屈地直抹眼淚。
鳶坐在一邊,撐著腦袋看戲。
赤炎聽得頭大,背了尹墨的包袱便要出門。既然尹墨不在穆府,多留也是無用。
“慢著!”穆珂衝過來攔住赤炎,“我們分頭找他,你去城東,我和鳶去城南!”
聽見“鳶”,赤炎呆滯了一下,轉頭看看座上的黑衣男子,疑惑道:“草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