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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無痕說的對，他的確拖累了永年。

他也不想，永尚也希望自己能幫永年，可是……用上看著自己絲毫沒有感覺的雙腿，恨得幾乎想要把這兩條腿砍斷。

自己的的確確沒有用！

方無痕淡淡的目光掃向永年，見他一臉痛苦，卻絲毫沒有任何感覺：”我不希望你和永年在一起，不僅是因為你會拖累永年，還因為你讓永年承受非常大的痛苦，你知不知道，永年這幾年是怎麼過來的？即便他什麼都不說，但是你別以為他不痛苦，那種痛苦，你這輩子都無法感受。“永尚的聲音有一絲的顫抖，半晌，他才無力地說道：”我知道，永年的過去我已經知道了。“方無痕一怔，有些驚詫地看著永尚：”永年怎麼可能會告訴你這個？“永尚抬起頭，一臉痛苦的說：”不是他說的，是龍千耀。永年並不知道我知道了他的過去，我知道他一定不希望我知道，所以前輩，請你別告訴永年。“方無痕這才收回目光，若有所思地看著永尚。

繼而說道：”永年從來沒有原諒過自己，他最恨的是他自己，若不是當年他袖手旁觀，甚至希望看到自己母后的下場，也不會逼得寧妃慘死，而且，還是死在永年的手中。永年只怕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如今，他又和你在一起了，你認為，他心中會覺得對得起他的母后嗎？即便他不說，為什麼你卻不會替他想想？“方無痕的話猶如當頭棒喝，震得永尚幡然醒悟。

的確，為什麼他沒有想到……永年成人愛上自己，是一件多麼需要勇氣的事情。

他心中有那麼多過不了的坎，如今又承認和自己在一起，永年一定覺得對不起他的母后。

他心中一定很痛苦，可是永年卻沒有顯現出絲毫。

永尚幾乎想要狠狠的甩自己兩個巴掌。

為什麼，明明口中說著那麼愛永年，可是我卻連他的痛苦都感受不到。

我還有什麼資格說愛他。

我真的是個自私的人啊。

方無痕輕描淡寫的瞥了永尚一眼，看著屋內似乎已經差不多的兩人，便留下一句：”我等你的回覆。“便迅速的離開了。

永年好不容易才將出塵哄得開心了，一出來，卻看到永尚一臉沉重的坐在原地。

”哥哥，有事？“永年擔心的走到永尚身邊，蹲下身摸了摸永尚的頭。

永尚立刻露出笑容，搖搖頭道：”只是突然想起以前不好的回憶，傷感了一下而已。“永年有些無奈地看著永尚，俊美的臉上覆上紅芒，光彩照人：”哥哥，過去的事情不要想了，未來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永年牽住永尚的手，溫柔的說道：”往後的路還很長呢。“永尚一愣，險些掉下淚了，便又忍了回去。

真的很長嗎？

永年……晚飯的時候，大家都很安靜，方無痕一如往常的冷漠，永尚也因為方無痕的話而滿心憂愁。只有出塵和永年兩人聊得不亦樂乎。

晚飯之後，永年便抱著用上回房休息，永尚只覺得心中鬱悶，見到永年的每一個笑容都覺得心如刀割，終究是想早早的裝作困了，便躺在床上裝睡。永年則靜悄悄的走出房間。

小樓的後頭是院子，空曠的很，永年記得他從前便是在這裡和方無痕日日練劍。

果不其然，園中站著一個人，背影玉立，對著琥珀色的月光，有些恍惚。

”師父。“永年叫了一聲方無痕，便走上前。

方無痕輕輕地打了一聲。

永年露出一絲笑意，說道：”師父你是不是和哥哥說了些什麼？“方無痕一怔，隨即道：”你果然還是心思細膩，一看他的表情便知道是我說了什麼。“永年笑道：”自然是師傅教得好。“方無痕有些無奈，轉過身看著永年。

三年前還有些稚嫩的孩子，如今已經完全蛻變成一個英俊的男子了。舉手投足無不散發著霸氣。

其實，永年也不過十八。

也並不是個能夠獨當一面的年紀，可是當他十五歲的時候，便已經膽大過人，藝高智足。

他已經在以一個讓自己都覺得可怕的速度成長。不過成長的路上，終究遇到了誰都會難過的關卡——情關。方無痕不希望永年敗在此處。

”我告訴他，讓他離開你。“方無痕淡淡地說道。

永年絲毫沒有驚訝，只是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