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而不是把何雲弄醒,張景輝也不明白,但是他們也知道張若水這麼做,自有他這麼做的目的,也就是站在一旁沒有說什麼。
張若水緩緩的開口道:“那麻煩你我們帶到四樓的病房吧,我弟弟正在那裡住院。”
醫生一驚,四樓是這間醫院老闆木家人專屬的地方,木家人住院,總會住在那裡,換言之,能住能進那裡的人,都和木家的關係不淺。
這位年輕的小醫生撓了撓後腦勺,有些不解的道:“如果這樣的話,不如把張夫人安排到張教授住的病房,裡面也有兩間家屬房的。”
何必捨近求遠呢,還可以就近關注張教授的病情。
張若水眼中一惱,隨後有些傷感得道:“我媽媽心臟不好,我怕……她受不住。”
也對,張教授隨時都可能下病危通知,住在一牆之隔的親人,心臟確實比較受到考驗。
小醫生慌忙的道歉,一溜煙的把他們領到了張景雲住的房間。
把張若菲他們留下來陪著張立軍,張若水拉著張景輝上了樓,她以為把何雲安置在這裡還要費一番折騰,沒想到在電梯中就碰到了李陽,李陽知道他們的的關係,開啟房門,木焱瑞沒有在,張景雲還在昏迷著,非常順利的何雲就被安置在張景雲的身邊。
“謝謝你啊,李醫生。”張若水笑的柔和,中間又帶著一點的強顏歡笑,性情不失,又帶著幾分的得體。
李陽失神,回過神來臉色一紅,說了句有事叫他,就慌忙的跑了出來。
“說吧,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告訴我?”張景雲和何雲並排的躺在床上,張景輝道,“為什麼你千方百計的要把媽弄到這來?”
張景輝的樣子還有幾分的少年的柔和,不過有些高大,不苟言笑的表情和冷冷的語氣,也帶來了不小的壓迫感。
“昏迷”的張景雲對這個問題也很有興趣,他在床上閉目養神樣的好好的,還特別挑了一個梨子,讓木焱瑞回來削給他吃,無奈禍從天降,不但被迫和一個女人同床共枕,還是一動不動的裝作木乃伊,趕緊“講故事”,不講就別打擾他睡覺了。
張景輝的質問並沒有影響到張若水,她不急不慢有些小聲的道:“我知道大哥不喜歡二哥,甚至說是有些討厭,大哥認為二哥是張家的恥辱,恐怕有一天二哥死了,大哥可能只會一分的傷心,九分的慶幸,慶幸二哥終於不會再給張家丟臉,不,應該是不會再讓大哥在朋友面前沒有面子吧。”
張景輝冷冷的道:“你是在譴責我?”
獸侍,說好聽了是伴讀玩伴,可是終究帶著一個侍字,明面上再怎麼好聽,那也是下人。講什麼職業不分貴賤,那都是虛的,更況且當時張景雲的年齡,那麼小,連何雲出門交際的時候,一同玩樂的夫人,都惋惜張家為什麼要把自己的骨肉送給人當獸侍,張家也不差那個錢。張景輝為數不多幾次的出門,也會受到同齡人的嘲笑。
有一個獸侍弟弟,在張景輝的內心深處,一直引以為恥。
“不。”張若水苦笑的搖了搖頭,“我沒有這個資格,雖然我沒有像大哥這麼過分,可是我也好不到哪裡去,我們同樣都吸過二哥的血,差別只不過在於,大哥吸了二哥的血,還覺得血是臭的,而我對二哥還有一絲的愧疚,不過本質上並沒有什麼差別,我們都漠視在二哥身上發生的不公,並且心安理得的把二哥的東西,當成了自己的來用。”
哎,張景雲死屍一般的在床上,很奇怪的沒有任何感觸,就像是看一出狗血八卦倫理劇,不甘倒是沒有,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張景雲’能這麼容忍他的家人,不管是天性懦弱還是太重視親情,他都死了,他一個旁觀者自己也沒有什麼立場,代表‘張景雲’懲罰他們。
當然,張景雲也沒有立場去容忍他們,特別是知道他佔了‘張景雲’,‘張景雲’佔了他的殼子之後,兩不相欠了,他們之間也沒有啥救命之恩。
張景輝回了嗤笑,充滿諷意的道:“還是言歸正傳吧,你還是直接告訴,你怎麼會突然這麼維護起景雲來,以前你可沒有這麼激烈的表示過不滿,也不要告訴你是第一次覺得景雲在張家被欺壓了,所以你來蘀他打抱不平?”
想了想,看了一眼張景雲,又環視病房四周,“這麼好的病房,就是爸爸去年住院的時候,都沒有住進來,景雲能住進來,看來木大少對景雲倒是真的不錯,你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才站到他那邊吧?”
張家人的性格或多或少的都有幾分相似,精明,市儈,說好聽了是為了自己著想,說難聽就是隻為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