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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於魏晉把靈魂要在人間遵守的規矩都說了一遍。閻非遇聽完了,嘟囔著“怎麼這麼麻煩”,然後就沉沉睡去。

於魏晉看這個架勢,估計這位小太子不會是什麼講四美的乖孩子了,於是有些尷尬地看向芙月,芙月也有些不好意思,只能硬著頭皮道,“規矩我都記下了,魂君放心,殿下不記得的我會在一邊提醒的。”

還好有個懂事的,於魏晉稍放下心,又對芙月說,“你還是先挑一個容器吧,我那裡有很多東西,如果你都不中意,也可以看中了以後告訴我,一天之內找到目標就行了。”他向門口走去,“先跟我來吧。”

芙月倒是的確沒有多做什麼要求,在於魏晉的倉庫裡挑了一個琉璃做的小碟子就好了。

讓於魏晉頭疼的是閻非遇想要的容器。

事情是這樣的。

閻非遇終於醒來之後,就看見芙月附在了一個小碟子上,雖然對於閻非遇來說這個小碟子不算什麼,可是也生生勾起了他“我要給自己找一個最好的容器” 的念頭。

那找什麼呢?閻非遇開始在於魏晉臥室裡四處亂轉悠,因為怕倉庫裡的靈魂驚擾了閻非遇,於魏晉特地把這兩個靈魂都放到了自己的房間,以求保險。閻非遇發現了一本書,那是一本和古玩有關的雜誌。他並不清楚古玩在人間的價值,可是這不妨礙他欣賞古玩的美麗。那本書封面上一隻美麗的紅瓶子勾住了他的目光。

“我就要這個。”閻非遇對著於魏晉說了一聲,語氣裡滿是理所當然。“你去給我弄來。”

於魏晉一看那個封面上的圖片還沒覺得什麼,等看到標題就傻眼了。

梁家非賣——無價之寶。

梁家對於於魏晉來說並不陌生,因為梁家是一個古玩世家,駐紮在D市。於魏晉之前買古董,都是透過樑家二少爺的渠道購進的。可以說於魏晉算得上樑家的大客戶,所以對這個瓶子有所耳聞,據說是一件宋代的珊瑚紅官窯瓶,哪怕在宋代本身都是頂級的工藝品,更不要說在現代了,無價之寶的描述的確很符合那隻瓶子。而現在問題不是無價兩個字。

於魏晉沒有錢,可是地府可以提供近乎無限的財力,也就是說提供無限的經費,所以往年有一些靈魂非要一些古玩啊什麼做容器,於魏晉也就是多花錢幫他們弄來就是了。所謂的“無價之寶”大多都是商人哄抬價格的手段,於魏晉不是花自己的錢,自然不心疼。

梁家的這件藏品的問題是“非賣”二字,那絕不是什麼宣傳的噱頭,而是真的不賣。這件古玩在梁家從清末傳到了現在,連文革都沒能毀了它,名副其實是梁家的鎮宅之寶。和於魏晉長期交易的梁二少也說,這個瓶子,除非全家死絕,否則絕對不賣。

有的時候會有靈魂看上一些博物館裡的藏品,這種時候於魏晉有兩個選擇給那些靈魂,一是換一個比較容易搞到手的,二是給他們定做一個仿品。大部分靈魂礙於於魏晉魂君的身份都會妥協,不妥協的就會被暴力鎮壓。可是這些政策對於閻非遇來說統統無效,因為閻非遇是閻君的兒子,於魏晉打不得罵不得還要當祖宗供起來。

於魏晉勸到喉嚨冒煙,閻非遇還是一句話,就要這個。

最後於魏晉只好使用拖字訣,說拿到這個還要一段時間,請殿下現在別的容器裡屈尊待一段時間。光是這個屈尊待一段時間的也不是什麼便宜貨,而是一個漢代的紅漆盒子,同樣名貴非凡。

於魏晉暫時沒去找梁家的熟人梁二少說這事,因為知道說了鐵定被打出來,可是日日拖著也不是事兒,長吁短嘆地找張劭訴苦去了。

張劭一聽,眯了眯眼睛,“想不到靈魂裡面也有熊孩子呢,你搞個假的給他唄,他又不是古玩專家,那裡分得出真假,做像點兒就成了。”

於魏晉搖頭,“靈魂都是透過氣息來感知真假的,古董所沾染的氣息非常醇厚,在怎麼樣的仿品也糊弄不過去。”

兩人此時坐在一家茶館裡,沒有去包間,只是挑了一個安靜地角落座位。

張劭繼續出主意,“那你要是實在煩不過去找他家長告狀啊,你制不住爹媽還制不住嗎?”

於魏晉白他一眼,“你這是什麼餿主意啊,閻君這麼忙,哪有空聽我說這點小事。”

張劭聳聳肩,貧了一句,“窮啥不能窮教育麼,這怎麼就不是大事了。”

於魏晉沒搭理他。

張劭看於魏晉真的很煩惱的樣子,趕緊停下吐槽的步伐,安慰性地把自己的手覆上於魏晉的手,“你要不先去探一探那家人的口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