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會讓人很不安心。我徑直走向最後一排座位,各位蜘蛛都沒有理我,只有俠客微微抬了抬頭,露出一個微笑。
這時上來一位文質彬彬的青年,穿著登山衝鋒裝,背了個帆布大包,掃視了一週後皺了皺眉,對列車員說道:“我有點暈車,能不能幫我調一個靠前的位置?”不等列車員回應,庫洛洛溫和地招呼他坐,青年笑笑,滿頭大汗地收拾東西,隨後庫洛洛便與之交談起來。間隔太遠,車上旅客興高采烈地交談聲足以淹沒他們的聲音,庫洛洛很愉快。
“零誠先生,您已經查到地址了?聽說……很難查到的。”酷拉有些小心翼翼,他隔著我和俠客,手中裝可樂的易拉罐不安的轉來轉去,手指輕微顫抖,顯然已經在很剋制捏扁它。俠客注視他,笑得溫和,摻雜一點好奇和關心。
酷拉顯然注意到自己的失態,乾脆手指搭在瓶身上,瓶子搭在了腿上。這樣全身就不會有什麼地方透露出自己的焦躁了。
“我已經知道了,跟著我走吧,不過大概要走幾天,那裡是車到不了的地方。”我右手綁著的繃帶已經浸出了些血,染紅了。
酷拉發出了輕不可聞的:“嗯。”
列車因為客人不多飛速地行駛,周圍的景色越來越脫離城市化。我有些昏昏沉沉,旁邊遞過來一瓶罐裝咖啡,我記得酷拉並沒有買這個吧,扭頭看到酷拉漂亮的眼睛,裡面有些沉鬱。
“是這位好心的先生讓我遞給您的。”
我看向他,俠客似乎很關心我,眉毛微微翹起,有些微微擔憂的笑。
對視持續了十幾秒,酷拉的手還在半空僵持著,我反則笑了不過猛然想起自己帶了面具對方看不到,便調笑道:“裡面有洛琳卡?”
俠客的笑驟然不見,神色有點呆滯,不過這些都只是一瞬間,懷著抱歉的笑容說道:“這位先生不相信就算了,真是打擾您了。”說完便坐回身子,嘆了口氣。
“零誠先生在開什麼玩笑啊?”酷拉乾笑了幾聲,顯然他也知道洛琳卡這種毒品。
我沒理俠客那做作的動作,看著費神。自己接下咖啡,摘掉下巴的面具,拉開了環。
“反正吃也吃過了,再吃又有什麼可怕的?”酷拉沉默不語,低著頭,沒有再說話。我知道他在忍耐,你會忍耐到什麼時候呢?
但緊接著我吐血了。全車都為之震動,酷拉驚恐地拿手帕接著,拍著我的背,然後回頭憤怒地看著戴著耳機的俠客,大聲地指責。俠客的臉有點扭曲。
“他今天受傷了,你居然還下毒!”
我想說這跟受傷沒什麼關係……
列車員撥打了報警電話,趕來詢問情況,酷拉仔細地講了經過還拿起了那瓶咖啡。大巴停止了前行,不少人小聲抗議。我看著遠處庫洛洛望過來的眼神越來越陰暗,撇了撇嘴,他應該不會大開殺戒吧。
警察似乎是很快到的,我堅持表意自己要去自然區不用去醫院後,警察帶走了俠客。
好笑的看著俠客坐進了警車,毫不懷疑這輛警車一會就會浴血飛馳而來,可是心裡還是很開心,給庫洛洛使絆子心裡就是舒服。
“你很無聊。”瑪奇向我走來,冷冷的聲音響起,明顯透著敵意和冷漠。
“他的意思?”我反問道。瑪奇會沒事來對我說這個嗎?
“是。”
“看著身旁坐個人不舒服而已。”
瑪奇走掉了,不一會又回來了,冰山的臉上微微有些怒氣,很不情願不耐煩。
“再來一次,會很麻煩。”
我笑的開心,沒有回覆。瑪奇見此回到了座位。好了好了,庫洛洛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再玩一次你就直接殺了全車人也不容許有人耽誤你的進度了吧。其實剛剛我確實是有這種擔憂的,但這次庫洛洛大概有更重要的事情,沒有殺人。
我小睡了一覺後,在自然區下了車,隨後跟隨庫洛洛的腳步向森林深處走去,走時特別囑咐列車員我們幾個人會小住幾天。令我有些驚訝,那位文質彬彬的青年揹著大包,戴上帽子走在庫洛洛的肩側,瑪奇派克緊隨其後,俠客還沒有跟來。我和庫洛洛保持段距離,酷拉在我身後。
黑夜降臨,庫洛洛有過幾次看星星,也有一次回頭望,我猜他是怕俠客追上來時迷失了方向。
“夜晚野外是很危險的,除了窟盧塔內部環山的村子有防衛其他都有野獸出沒。”
身後發生一絲輕微響聲,我回頭一望酷拉不見蹤影,唰唰的是什麼與地的摩擦聲。憤憤地低罵一句帶他來就是個累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