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穿著黑色衣褲,外頭則是罩了一件白底藍花和服的男人。男人有著一頭銀色的天然卷,腰間則是彆著一把木刀。
此刻男人正蹲在黑子面前,用一雙死魚眼望著黑子,懶洋洋又無所謂的聲音響起“啊……居然不是可愛的小姐,真是讓阿銀我失望透頂啊。”
“哇哈哈哈!銀醬要送我滿滿一箱醋昆布啦!”說著,眼前這個身著紅色旗袍手執紙傘的女孩兒便重重的拍了一下才剛站起身的黑子的肩膀,閃亮著一雙大眼睛元氣滿滿的說道“少年,幹得好!”
一瞬間,肩膀上傳來的力道讓黑子整個人差點又站不住了。
“喂,老實說,你長得那麼可愛一定是女孩子對吧!”天然卷的男人突然固住黑子的肩膀,嚴肅道。
“阿諾,請不要在意這兩個瘋子的話,給你造成的麻煩——”一直在一旁一臉尷尬的眼鏡男突然朝著黑子說道,卻不料被黑子打斷道——
“不是女孩子這件事,我表示非常的抱歉,我的生理性別在出生那一刻就已經被鑑定成了男生。”黑子突然朝著那個天然卷的男人鞠躬說道。
“吐槽點錯了吧!”一直在旁毫無存在感的眼鏡男突然就因為吐槽而注入了生命力一般。
而這時,那個天然卷男人則是一愣,沉默了片刻後,沒有繼續再說些什麼離譜的話,反倒是站直了身子,無精打采的看著黑子道“喂,我說你,不要帶著一張被醫生鑑定為陽【嗶——】痿的臉看著這個世界好不好。”
“誒?”黑子一怔,抬起頭去望著眼前的男人。
此刻他正仰著頭,用一雙死魚眼望著漸漸被風吹散了的烏雲,然後逐漸露出本來面貌的彎月,道“這個世界呢,雖然時常被黑暗籠罩,但是隻要堅持在黑夜中行走,遲早會看到月色,最終還會迎來黎明的到來呢。”
“……”望著眼前的男人,聽著他所說的話,黑子似乎無形中被男人帶入了那種境地,而迷失的內心也似乎跟隨著男人的聲音慢慢的甦醒,慢慢的明確起來。
這個男人……真的很不一樣呢。
“但是,如果有的時候,本就是在暗無天日的地方行走,該怎麼辦呢。”黑子垂下了頭,劉海遮住了那雙透徹的眸子,孤單寂寞的樣子讓人看了忍不住心疼。
“啊……暗無天日的地方啊……”天然卷的男人突然笑了笑,眉眼間似乎也因為黑子的話而沾染上了一絲悲傷的氣息,彷彿身臨其境一般,嘆了口氣,不過轉眼的工夫,那雙紅色的眸子便變得堅定無比,只見他突然抽出了腰間的佩刀,斬釘截鐵的說道“那就用我的這把刀狠狠地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劃上一道口子!這樣就能夠看到光明瞭吧!”
砰!
心好像被狠狠地撞擊了一般!
夜風吹過,吹起那頭銀色的天然卷,吹起了男人白底藍花的和服,同樣也吹走了黑子不確定迷茫的內心……
“小黑子,小黑子!”
耳邊隱約傳來了呼喚的聲音。
“阿哲!阿哲!”
這個聲音是——青峰君的?
“看樣子要送醫院了呢。”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個聲音好像是青峰君的。
“好燙,比豚骨拉麵還燙呢。”額頭上突然傳來了一個冰涼的大掌。
“哲也,哲也。”溫柔的聲音讓黑子漸漸地從夢魘裡甦醒,睜開眼——
“啊!醒了!太好了呢,小黑子,擔心死我了!”黃瀨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突然朝著黑子撲了過來。
“怎麼回事?”黑子有些迷茫的看著圍著他的眾人,他不是應該和那個天然卷的男人在一起嗎?
“你昨天洞爺湖旁邊的樹林暈倒了,怎麼叫都叫不醒,回來之後居然還發燒,嘴巴里還迷迷糊糊的說什麼暗無天日之類的東西,不過還好,終於醒了。喂,你給我鬆開!”青峰一邊解釋一邊將黃瀨從黑子的身上扒開。
聽了青峰的解釋後,黑子微微一驚,原來,昨晚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夢啊……
“還難受嗎?”
額頭突然抵上了另一個人的額頭,溫柔的聲音自耳畔傳來,心中一驚,看去,是那雙溫柔似水的異色瞳。
“赤司君。”看著眼前的人,黑子突然好像釋懷了。
微微一笑,舒服的聲音吐出“啊,只是還有一點暈,沒大礙了。”
赤司一愣,似乎是沒有想到黑子居然會如此平靜的和自己說話“那就好,再休息一會兒吧。”
體貼的替黑子蓋好被子,完全沒有理會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