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然沒有不捨之類的心情。
這日,簡言一如既往地早起為趙清河準備早飯。少年換好衣服,推開自己的房門,下意識地看了看趙清河的房間之後,依次路過客廳和餐廳走到了房子另一端的廚房。
最近,因為被不知名的仇家盯上的關係,簡言已經很久沒有出門了。好在,之前,得了囑咐的簡言買了許多食物備用。如此,倒不至於讓趙清河餓肚子。
洗米,做粥。
生活要是一直那麼平靜就好了。
將洗好的米放進鍋裡,加上水之後開啟火,蓋上蓋子。靜靜等待,白色的霧氣從虛無之中升起。炙熱的,柔和的。空氣中,有米粒特有的香味。
敲門聲不合時宜地突然響起。一共三下,很快消失,但是聲音不小,“砰!砰!砰!”的,像是怕人沒有發現一般。簡言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一驚,直接是放下手裡的活兒,擦了擦手,從廚房走到門廳。
立在這個家門口的是一道非常厚實的防盜門。貓眼所在的位置不算很高,簡言即使不用踮著腳也能透過它看到外面。
視線可見的地方並沒有任何活物,不過簡言可以看到一條血色的拖線從拐角處一直到他們家的門口。估計在門前的地上有什麼不好的東西吧。
這到底算是騷擾還是惡作劇呢?
簡言沒有將這件事想得很簡單。他猶豫了片刻就跑到趙清河房間裡,把男人從睡夢中拖了起來。說起來,自從自己的身份被暴露之後,簡言的膽子就變得有些大了。趁著趙清河剛起床,迷迷糊糊的,簡言假裝不禁意地摸過趙清河的手。自從那天之後,趙清河就再也沒有碰過簡言。簡言十分懷念他們可以牽手的那段日子。那時,他有種被趙清河接受了的錯覺。
手指雖然貪戀對方的溫度,但是還是在那人沒有注意到之前就收了回來。
“什麼事?”男人有些不悅地問道。
簡言沒有將趙清河的語氣放在心上。他快速而簡潔地將剛才發生的事說了一遍。趙清河的睡意瞬間就全部消失了。
那些人果然還是有所動作。只是,趙清河沒想到他們竟然開始公然無視基地的規矩了。他們此番行動到底是買通了那些監督者,還是,基地上層已經站在了那邊呢?
細細想來,後者的可能性很小。趙清河不覺得對方肯為自己付出那麼大的代價。越是等級高的人胃口越是大。趙清河敢肯定,就是交出五顆白色能量珠,上位者也不一定會允許別人公然地壞了他定下的規矩。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什麼的都是藉口。事實上,只是利益的得與失沒有達到正比罷了。
只要不是後者就好。
起床,趙清河草草地披著一件外套走到了門口,簡言緊隨其後。
外會到底有什麼呢?趙清河帶著這個疑問開啟了自家的防盜門。
門剛被推開一條縫的時候,趙清河就看到的外面地磚上的血。想來,要不是建築設計規範裡面要求大門的門階要高於外部,這血就會留到房間裡面來了。所幸,家裡沒有被弄髒。
門推到一半,背部似乎撞到了什麼東西,發出悶悶的碰撞聲,不響。趙清河側身,走到門外,終於是看到了那個造成自家門口血流成河的東西。
說他是東西,趙清河其實並沒有輕視的心。他的確,現在只能被稱為“東西”了。這東西,放到古代,大概是叫做人彘。當年,是由呂后發明,用來對付戚夫人的。想不到,時隔那麼久了,趙清河還可以看到實物。
被做成人彘的那個人是趙清河不認識的男人。不用去探鼻息趙清河就知道這個人已經死了。大概是剛嚥氣不久的關係,傷口四周的血液還沒有完全凝固。
這一定只是一個普通人。只有普通人才會死了也沒有人去管。所以,對方到底還是知道分寸的,沒有觸及到基地上層的底線。
這算是什麼呢?警告嗎?可,無論是趙清河還是簡言都不認識這個死去的男人。
正想著對方的用意,趙清河突然覺得眼前的這一切真的是太荒誕了。無論是他,還是對方,都像是被施展了邪惡的巫術一樣。這世上,難道不是人的性命最重要麼。他們受了那麼長時間的教育,本以為有些事已經根深蒂固了,卻不想,生死在利益面前變得那麼脆弱。
趙清河也沒有資格去說別人的不是。他自己又何嘗不是雙手沾滿了鮮血。
簡言是見過死人的,所以,即使眼前的這一幕太過驚悚他也沒有被嚇得腿軟。在簡言的心裡,他可是要保護趙清河的人,這一點場面又算得了什麼呢。他勉強自己